徐妈妈将叹气放在了肚子里,点头道,“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小姐也不要伤心难过了。”
陆菀看着徐妈妈,握住了她的手道,“妈妈,你不要担心我。我哭过了,事情也成了定局。从现在开始,我要谋划我自己的事情了。”
徐妈妈不明白。但看她能表现的如此坚强,心中也十分欣慰。
徐妈妈没忍住咳了几声。
陆菀拉着她坐下问道,“妈妈身子如何了?可曾吃了药?”
徐妈妈有体寒的老毛病,到了冬天,身体一受凉,便容易咳嗽。因为镇国公府的事情,徐妈妈被关在屋子里几日,没有烧地龙,没有烧炭,寒气入体。那几日便咳嗽的厉害,有一次,陆菀还看到她咳了血。只那些日子,她一心只有镇国公府的事情,只交代了芍药好好照顾徐妈妈,也没有多过问。
现在看到徐妈妈气色差了许多,咳嗽似是也没有缓解,心中又惭愧,又担心起来。
徐妈妈用帕子掩了掩嘴角,道,“小姐不必担心老奴,老奴这都是老毛病了,等开春天气暖和了,就好了。”
陆菀道,“也不能大意,该吃药吃药,该休息就休息。”认真的凝视着徐妈妈道,“妈妈,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你不能丢下我。”
徐妈妈温柔的摸着陆菀的脸,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宋瑜死了,徐妈妈就是她另一个母亲。
徐妈妈道,“放心,老奴一定陪着小姐的。好孩子,快去换身衣服吧。”
陆菀去洗了澡,换了衣裳。
虽还是从从容容的,但徐妈妈看着她,仿佛身上的精气神被抽去了许多,脸上的光黯淡了下去。
心中微疼,可也知道,只能慢慢来。
陆菀对徐妈妈吩咐道,“虽然只我们三个人,该有的东西不能少,一会儿包了两个红包,你和芍药一人一个。”
徐妈妈点头,“包三个,小姐也拿一个,压岁保平安。”
陆菀一笑,“听妈妈的。”又道,“一会儿要去吃饭,你与芍药不必跟着了,这院子没人看管,你们两个除夕夜自在些。我想想能不能买些烟花来呢,想放一放。或许大哥和高辙那里有,一会儿吃饭我问问。”
“好。”
陆菀侧了脸道,“我有没有听错?像是有人在唱戏。”
徐妈妈眼眸垂了垂,道,“小姐没听错。今儿个定国公府请了戏班子进府唱戏,小姐洗澡的时候,刚开始。”
大户人家有这些讲究的。
在镇国公府过年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请个戏班子,或者杂耍的过来热闹一下。下人们也可以站在一边围着看,等结束了,当家人开心,还会每个人分派红包,讨个好彩头。
想想还真是热闹。
如今镇国公府的门都已经被封上了。人走茶凉。
徐妈妈道,“小姐先去歇一歇吧,离得远,声也不大的。”
“好。我就等着吃饭了。”
说罢,进了卧房。
前院里头,搭了戏台,一个老生在台上唱着。底下的人看的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