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音落下,苏蒙已经煮好了一壶飘香四溢的龙井准备给她润润嗓子,茶香萦绕在鼻尖,曲音舒展在耳边,苏蒙恭敬的将茶水递在了丁薇华面前,闲闲的说道:“姐姐为何这些年一个人过也不肯来找孩子他父亲呢?”
丁薇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没放下茶杯,用细长的手指慢慢地在杯子口轻轻地搓了搓,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不瞒妹妹你说,我一向来就知道程经是一个浪子,阅女无数,所以当年我并不爱他,只是有过一夜情,后来我和我的一个深爱的师哥在一起了,并且生下了无相,我和我的师哥恩爱的生活了七八年,之后就发现无相并不是我师哥的孩子,我的生活圈子很简单,所以自从我和我的师哥分开后我就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程经,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苏蒙见她提起她的师哥,眼眶红红的,似有万分的委屈,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安慰她?苏蒙此时想的竟然是安慰她!
接着丁薇华,继续道:“我知道前阵子我做得事情可能有点激进,我很渴望一个完整的家,有时候我都会想,苏蒙你如此宽厚,也许也能接受共事一夫···”
“不能,我不能接受共事一夫。”苏蒙坦然的说道。
“现在我知道了,现在我只是想和你做一个知心朋友,相信以苏蒙你的才情,我也应该配得上做你的知心好友。”丁薇华道。
“当然,你也很有才情,或许哪天你也能把林老太的心笼络住,她老人家很喜欢有深度的人。”苏蒙道。
丁薇华道:“林老太见微知著,我···想笼络她恐怕有点困难。”
苏蒙道:“你想要一个安稳的所在,把孩子将养长大,这点我和林老太和程经都是可以答应的,至于其他的,我和林老太说的话是一样的。”
丁薇华道:“苏蒙妹妹如此坦白,我就知道我没来错地方。”
苏蒙道:“也别埋没了你的才情,你应该继续唱戏才是。你唱戏的时候人很自信,很自然,或许你应该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中,孩子的一切林老太太都会安顿好,这点你放心。”
说完,苏蒙便起身去了书房,说是要去抄经,经文抄一半不好搁下。
丁薇华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了苏蒙的身后,说是要看看苏蒙抄什么经文。
来到书房,夕阳的余晖洒在窗前,映衬着她白色的连衣裙,行动若柳拂风,阳光透过她白皙修长的玉指,她的皮肤白得似乎在发亮,她用玉指轻轻摊开一张古色宣纸,一边慢慢地研磨一边慢慢地翻开了一本《金刚经》,闲闲地说道:“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观摩。”
丁薇华自然是想留下来观赏的,此画此景活脱脱一位病娇美人抄经图,丁薇华感叹此时的自己不会绘画,若是会绘画她定能将苏蒙此时的情景渲染于丹青墨画之中。
丁薇华在戏园子里看过不少的美人情景,但却都不及她这一副清净自在的样子,感觉这位女子似乎从画里走出来的似的,而且周身还发着光亮。
此时她惊叹,惊叹的唱出了一句戏词:“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有一美人,清扬婉兮。”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