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刘悠悠还没离开雪院,杵在院里不肯离去,作为东道主的苏蒙只好出去陪陪她,程经则带着孩子去二楼歇息去了。
隔壁还是有一缕丝丝袅袅的余音,侧耳倾听,那声音如蚕丝一般的细腻。
苏蒙去茶房拾起一包茶叶,是一包极其名贵的青茶。
刘悠悠道:“你倒是不吝啬,这么好的茶也拿出来给我喝。”
苏蒙挽起袖子,煎水,执杯,洗盏,点碗,又以一纯银茶筅疾疾搅扰。
《茶经》云煎茶有备器、选水、取火、候汤、习茶五环,其中候汤最为要紧。煎好的茶汤重浊凝其下,精华浮其上,所以宜趁热连饮,茶一旦冷了,则精英随气而竭,沦为凡品了。
刘悠悠细品片刻,“好茶贵在味醇,过去我也常用梅花,茉莉等花冲茶,能增加花香,添清韵,然则那只能用在普通的茶叶上。”她又端起茶细品,“好茶有真香,入盏便馨香四达,沁人心脾,若加了别物,便损了茶的原味,反而不美了。”
苏蒙淡淡道:“你倒是懂茶?”
刘悠悠欣然一笑:“嗯,我当然懂,过去我和程经也算是一对风雅之士。”
程经在楼上听她们论起了茶道,倒是一派和睦的景象。
远处有丝竹管弦的绮迷之声,在风中徐徐萦漫,起初隔得远,只是一丝半缕传入耳际渐渐是完整的曲子,隔着中间的一汪清波,花树葱茏,听得一行女乐清声细细,丝竹婉转,反反复复只唱着一首曲子。
刘悠悠侧耳倾听,“嗯,今晚的曲子还不错,这是我家里的几个初学歌手在唱呢!”
苏蒙也来了兴致,“真是不错。”随后走到门口,“天已经黑了,你要回去吗?”
刘悠悠听了,朝楼上的程经喊道:“经经,我回去了,有空来玩啊!”
程经听到了却没有回答,只是在楼上和君儿玩笑。
苏蒙听她喊“经经”二字心中不悦。
等她离开后,苏蒙也阴阳怪气的喊程经为:经经。
程经噗嗤一笑:“怎么?吃醋了。”
苏蒙低着头,“嗯,走了一个筜筜,又来了一个悠悠,你当真是多情公子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谁知道她会来到这里?”
“原以为是碰巧,其实她是有备而来的吧!”苏蒙想到此处忧心忡忡。
程经道:“我们回房睡觉吧,君儿今晚就让李妈哄他睡觉,我觉得有些话是应该和你说说。就比如隔壁的这个人。”
程经搂着苏蒙走进了卧室,“嗯,首先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管外界是怎么干扰的,我的心只属于你。”
程经知道过去的刘悠悠就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搬到隔壁来住了,定然是想要有所作为的!
谈了一夜,丝竹之声声声不绝于耳,直到夜里十二点隔壁的音乐方停下。
翌日,刘悠悠依旧来到了雪院找苏蒙玩。虽说苏蒙不太情愿和她过多的交流,不过,既然来了便是客人,苏蒙也没有怠慢于她。
她总是聊一些她自己和程经的那些过往,苏蒙听完了昨夜程经的话,对她的话基本上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毫不在意。
苏蒙默然望着眼前的一株花,眸色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