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的脸上骤然又沉下来。
苏蒙明白那种痛,她也曾经流产过两个孩子,一个是因为程经吃醋,一个是被清伶害的。
所以,此时两人都沉默,似乎将时光一下拉到了从前,心里的那种痛是永远泯灭不掉的,而且这种苦,连自渡都是很难的。
那是两个活生生的孩子,大人的错误却让两个未曾蒙面的孩子承受,这是造的什么孽!
苏蒙捋了捋身上的长裙,将风衣紧紧的抱在身上,文华也拨了拨自己的短发,两人坐在沙滩上沉默了很久。
直到君儿过来拉着苏蒙的手,笑嘻嘻的道:“妈妈,你看看我堆的城堡好看吗?”
苏蒙将君儿像稀世珍宝似的抱在自己的怀里,深深的吻了一下他小小的脸颊,“嗯,很不错呢!”说着拉着君儿的手起身,一起去看城堡去了。
文华在近处,笑道:“如今你也算是修成正果了,何必像我一样难过?”
苏蒙望着君儿,微笑恬然,“嗯,修成正果了,已经没什么所求了,希望文华你也可以修成正果。”
文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我怕是不能了,我不能生育了,而且,在监狱的那几年我的身子也越发不好了。所以我只能让工作来满足自己。”
阳光下,苏蒙如一朵美艳的玫瑰,红颜如花,韶华极盛!
而文华看上去已经有了些许凋零之意,芳华刹那,细看之下也多了风霜侵染之意。
文华抬头望着天空,海鸥在徘徊,海水在拍打,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此时除了游客在喧闹,还有几只海鸥在鸣叫,默默念叨:“海边观者皆辟易,猛气英风振沙碛,儒生不及游侠人,白首下帷复何益!”又觉得不合适,又念叨:“送君一醉天山郭,正见夕阳海边落。柏台霜威寒逼人,热海炎气为之薄。”
苏蒙听了道:“两首都有些不合适,怎么竟念这两首诗?”
文华笑笑道:“我也是找不出什么关于海边的诗句,所以便随便念了两句,让你见笑了。”停一停,又笑道:“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什么,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这些都有些不合适,现在才上午,若是念这些时间也搭不上,而且愁云惨淡也显得悲观,所以,我便随口说了几句。”
苏蒙笑道:“恩恩,已经不错了呢,若是换做暖暖,那可是一句都没有的。”
文华谦逊的笑道:“我不像你们,会做诗,我只会吟诗。”
苏蒙笑道:“会吟诗已然不错,我们也是写着玩玩,不好认真的。”
文华道:“刚刚我经过你的家里,我还看到一地板的诗集呢,想是要拿去裱起来吧!都是谁写的呢?”
苏蒙道:“嗯,都是我和程经写的,还有唐君。”
文华道:“你们三个人的纠缠也是无休无止的呢!缘分如此,最难受的应该是小柔吧!爱而不得,得而无心,一切都是枉然!要我说缘分这种事不能强求,小柔也真是的,为何要飞蛾扑火,结果每天都伤害自己。”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