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火再次灼灼燃烧。
“不是…你误会了!我刚开始也有些惊慌,后来...想看看你什么反应,对我什么情意....可看你那样,我一时…忽然...我...我消失让你担心,心里很过意不去…又不知如何开口…”沈汐吞吞吐吐,言语不顺道。
荀歧神色复杂,语气低沉,喃喃道:“...你试探我?”
“…不是不是!”听她的声音难得的深沉,沈汐焦急的回答道,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第一时间不想着报平安,反而想着试探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荀歧现下已顾不得自己刚刚在他眼里到底是怎样的狼狈模样,也顾不得他的试探,只想赶紧找到他,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错失,她试图根据声音判断沈汐的位置,便一直在与沈汐说话。
“无用的,若汲,你忘了你服过子母蛊,我说话你自然能听到。”
沉默片刻,荀歧才道:“那你在哪儿?”
沈汐吞吐道:“...在...你怀里。”
面前空无一物,荀歧闭上眼眸,试图感受灵力的波动,同时将双手张开,在原地转了一圈,臂弯里依旧没有任何障碍物,不禁有些着急道:“哪儿?”
“我觉得...我应当是…在鳞片里。”
鳞片?黑鳞?荀歧忙将黑鳞从怀里掏出,拿在手上,问道:“...竹七呢,他也在?”
“只有我一个,只是…”沈汐吞吐道:“...你别贴身放了...我...好像可以看见外面的...”
这话说完,荀歧的脸瞬间发热,心道今天真是什么狼狈样都被沈汐瞧见了,于是脸更红了,周身也更加燥热。
沈汐忍不住道,“…若汲,其实…我只看到...你的…”
“好了,别说了...”
荀歧不论何时何地说任何话时都毫无表情的脸上,可此刻,尴尬,茫然,不知所措几种情绪在他脸上来回交错,甚是精彩,可惜,无人瞧见。
沈汐见荀歧紧张的打断自己,料想她是不是想多了,顿时好笑道:“若汲,你自然些就好。”
荀歧平静道:“我知。”
我也就是一时燥热难褪,也或许是因为我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沈汐接着说起方才的经历,道:“方才检查衣物拿之时,依稀无意中扒拉到一个阵法,刚准备喊你,转眼就在一个小型的空间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也能看到你,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在鳞片里。”
荀歧拿着鳞片,与眉眼平行,道:“这样呢?是与我对视吗?”
“你怎么那么好看…”“眼睛很好看”“灵动又有光泽”“脸庞也好看,鼻子也好看”
荀歧小声道:“我...需要一些有用的讯息..”除了这些...
“唔,似乎是我被缩小了,看你都特别高大,但是不影响视觉,看你十分清晰,呼吸不受影响,暂时不知其他。”
荀歧接着问道:“活动空间呢?”
“不是很大,像是个柜子。”
“有光亮吗?”
沈汐道:“有的,光亮与外界一致,你刚刚点火的光,我这儿也很明亮。”
荀歧脸色微变,道:“你怕是触碰了一个封印,进了一个关于空间的封印。”
沈汐也迟疑道:“你的语气告诉我,很难解。”
荀歧点点头,又摇摇头,细细解释道:“它是阵法,又不同于阵法,阵法我只要找出布阵的点,逐一击破或是一击致命简单了事。”
“封印却是需要有解除封印的必要条件,不知道施术者是谁,就很难破封,封印者的习惯无人可知,破封的关键有可能是与封印器皿有关,也有可能无关,有些恶劣的封印解除关键也可以是路边的野草,而封印边的野草随便一枝却又连成一片,让你既有希望又毫无希望。”
若是身旁有人听到荀歧的前一句一定很惊讶于她的用词,世人难以学会的阵法,在她眼里究竟有多简单的操作就可以了事?更别提她说的封印,简直毫无办法可破。
荀歧沮丧万分,深恨方才自己的冲动,方圆十几里内若是有破封之钥,也被她毁了,对方并无恶意,破封之钥应当很容易找。
沈汐见荀歧半天没有声音,安慰道:“无事,我与你这样相伴也可,至少你知道我是在好好活着的。”
荀歧内心颤动,之前那股强烈的后悔之意,将发现他在身边的惊喜冲刷的一点不剩,似乎,手脚更凉了些。
沈汐道:“说起来,竹七的举动与我一般无二,为何他不在这封印中?”
荀歧收了收心神,道:“这是一个叠加阵。”
“此话怎说。”
她接着道:“这人在封印之上,定是做了一个普通的阵法掩人耳目,不知叠加了多少,不知是什么阵,总之,阵法之下掩埋的,就你所言的这个——封印,它能被你看到只能说明,制封之人并不十分精通此印,才不得以留下痕迹,可是留下痕迹怎么办?就需要直接做成普通阵法,掩人耳目,如此踏进封印之人不得其法,自然无法解开,也不会知道破封之钥是什么。”
沈汐听完后,捋了捋思绪,半晌道:“这上面应当只叠加了一个阵法。”
荀歧奇道:“为何?”
“因为我与竹七都碰了衣物和黑鳞,你也碰了,而你在我们之后,却毫无动静,所以这阵法的触动,只有两次,关键之物便是那衣物和黑鳞,所以...”
“这个阵和封印都是为我们而设,若汲,你快想想,什么阵法会让人不见?或许我们可以找到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