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并未静候到什么危险,又听荀歧让自己坐下,以为帕巾还有深意,稍稍移动,荀歧又道:”坐帕巾上。“
”哦“了一声,沈汐便在帕巾上坐下,虽然被警告别说话别出声别问她,沈汐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道:“这帕巾是有什么寓意吗?”
良久,“地上脏。”
“...........”
既然开口问了第一句,就一定会有第二句。
休整片刻后,沈汐道:“你会解那个封印了,是吗?”
一阵静默后,就听荀歧回答道:“是的。”
果真,心里也有所预计了。
荀歧解释道:“我和他交换条件罢了。”
沈汐奇道:“你拿什么和她交换的?”
荀歧微顿,迟疑道:“他的命。”
沈汐“哦”了一声,便没有什么话,静静的坐在地上。
荀歧道:“你怎么不问我,当时知道解法,怎么没有立即解开你的封印?”
沈汐掰扯起手指头,一脸肯定的道:“保护我呗,我弱小可怜又无助,我在黑鳞里最方便你保护我啦。”
荀歧:“…...”
沈汐放开了他摧残已久的手指头,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过度的保护自己,其实对想亲近你的人来说,会是一种伤害。难道我们之间的那些经历还不足以让我信任你吗?这不是显然易见的吗?”
言下之意自然是,我既然相信你,何必还要问呢。
一阵似笑似咳的声音传来,“知道了。”
沈汐嘴角微微轻扯,忽然听到她的咳嗽声愈演愈烈,收紧嘴角,面不改色的扯着手指头,心头十分紧张的道:“你怎么受的伤?”
哪知,对方只是轻描淡写道:“没有。”
这人大约觉得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个人通医理了,只要嘴硬说没病就真的没病一样。
见她不愿意说这个话题,沈汐又道:“我们在等什么?”
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只听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游走,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沈汐明白,应当是那些藤曼正在缓缓游蹿而来,一根藤曼一下缠住了沈汐一侧的手脚,往里硬拖生拽,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反抗,想起荀歧叮嘱的话,逐渐放松,任由藤曼一路拉着自己的身体前行。
直到身体撞上某处无法再动弹,沈汐才试着将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动了动扭了扭,起身望向周围,入眼的是一个已经看不出模样的东西,外围被藤曼所包裹,像个巨型的蚕茧一般,阴森嶙峋。
沈汐正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时候,荀歧的声音忽然传来,嘱咐道:”你往里走去。“
沈汐毫无犹豫,立即依言前行,朝着藤曼包括着的蚕茧走去。
再往里走去,而这些藤曼不仅没有恶意,更像是处处在散发着善意,每当他迈出去,面前又无路之时,眼前包裹成蚕茧状的藤曼便会轻松褪去,露出下一层藤曼蚕茧,犹如一道道密不可透的屏障,不知将什么紧紧包裹,眼见着藤曼越来越小的时候,忽然这些藤曼不再变化,面前还是裹着至少两三层的屏障,那屏障里传来一阵呜咽之声,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吐字不清,夹杂着喉头不清之意。
沈汐侧耳倾听,仍旧不解其意,那声音不绝于耳,同样的语调,似乎是重复了两遍,荀歧道:”你回答是。“
沈汐依言而答道,“是。”
接着屏障里依旧呜呜几语。
沈汐依旧道,“是。”
呜呜声继续传来。
荀歧道,“很好。”沈汐跟着道,“很好。”
那呜呜声仍不绝于耳。
荀歧半晌没有出声,屏障里紧接着又传出声音,急促短狭,沈汐有些着急,荀歧才道:“多谢。终有一日,如你所愿。”
沈汐复述后。
呜呜声也不再传出。
沈汐也不知屏障里是谁,但是总觉得自己应该也是认识,遂,隔着屏障行了大礼之后,将将起身,那屏障又传来一句呜呜之声,沈汐自然还是听不懂,荀歧却没有再回复什么,只片刻后,说道,“离开吧,原路。”
语气里却有些沧桑之意。
沈汐刚转身走了几步,那屏障开始一点点的恢复之前的层层包裹,就在完全包裹的时候,那呜咽之声再度传来,沈汐脚下停驻,只听荀歧用一种不明之意道:“你帮我再行个大礼,多谢她。”
沈汐立即行礼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