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昭昭早早的起身,出了桃源,一路向着军医所在的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顾昭昭还是带着纬帽,一身男子的打扮,乍一看只觉得是某个出门玩的翩翩公子。
路上出现的侍卫和巡逻队明显变多了,顾昭昭一个大男人带着纬帽,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人上前拦住了顾昭昭,手中画轴铺开:“你见过这个女的没有?”
顾昭昭视线透过纬帽看了一眼:见过,我本人。
“没见过。”顾昭昭压低声音,女孩的声音到底不如男人中气十足。
守卫军越发疑惑:“你把帽子掀开,一个大男人戴着这破玩意儿做什么?”
说着,守卫军伸出手就想掀开顾昭昭的帽子。
顾昭昭双手护住帽子:“不许掀开!”
“来人,将他拿下!”事出反常必有妖,男人大手一挥,靠前的两人立刻走到顾昭昭身边,一人压住了她一只手。
男人一把掀开了顾昭昭的纬帽,只看到一个清瘦的少年,眉目稀疏,脸是病态的白,眼底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嘴角还有颗大痦子。
男人被顾昭昭的尊容吓得倒退一步:“怎么是这幅鬼样子?”
压着顾昭昭的两人也放开了顾昭昭,嫌弃的甩了甩手。
顾昭昭将纬帽从地上捡起来,慌忙盖在自己头上:“大人,我昨晚……你懂的,所以有些虚了,这不准备去找城北那个严大夫给我看看,听说他之前是随军的,我想他应该对男人这事儿比较拿手,嘿嘿……大人,这是小的一点心意。”
顾昭昭说着,悄悄凑近男人,不动神色的对他掂了掂手。
男人嫌弃的瞥了顾昭昭一眼,接过她手里的碎银,再也不愿意看这个娘炮,手一挥带着众人绕过顾昭昭继续向前走。
顾昭昭也继续走着,男人扭头看了她一眼。筆蒾樓
“大人?可有什么疑惑?我再将这小子抓回来?”
“不用,我寻思这小子这样可能治不好了,莫不是严大夫要给他送去当太监?”
“哈哈哈哈,哪有半路出家的太监。”
……
众人说着,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声音会被顾昭昭听到,顾昭昭没啥感觉,反正自己也不是男的,但她还是装模作样的扭头,又像是没有办法一样,狠狠的跺了跺脚,这行为落在那些人眼中,就是娘炮生气。
众人的笑声更加肆意,一直到顾昭昭走过拐角,方才停歇。
过了拐角,顾昭昭看到了一间小医馆,医馆像是刚开张没几天,有些冷清,顾昭昭进入其内,只看到老严一人坐在医馆内。
老严也难得见到有人来,这几天可算是给他憋坏了,一见到人,老严慌忙起身:“哎呦,这位公子,您是有什么毛病啊?来来来,老夫给你看看,老夫可是……”
顾昭昭伸出一只手,打断了老严:“大夫,你给我看看。”
她掀开了帽子,露出一张肾虚的脸,老严哽了一下,皱了皱眉:“小公子啊,你这个毛病怕是不好治啊,光看你面色,可是严重了,来来来我给你号号脉。”
老严不由分说的抓过顾昭昭的手将她带到桌前,摁在座位上,一边把脉一边开口:“小公子,你的气血有些虚啊,老夫再探探肾气,你放心,肾虚能治,那鹿血,肉苁蓉,丹……咦?”
老严的面色一变再变,一张老脸突然一红:“你……怎么是个女娃娃。”
“老严,你当真不认识我了?”顾昭昭看向他,笑的一脸莫名,老严一拍脑袋,这笑容,她就是化成灰自己也认得。
他没好气的将手抽回去:“顾小姐,你来做什么?你不知道皇帝在找你还敢出来?”
“老严,我为你而来,我想请您帮个忙,来我这儿为我们的人号脉。”
顾昭昭收回手,看向老严,老严的脸皮抽了抽:“给鬼号脉?”
“不是,是活人。”顾昭昭的嘴角也抽了抽。
老严哦了一声,摆了摆手:“不去,你能有多少人,听说你还给了皇帝一队鬼兵,快走,你来过的事我不说,也算是我老严对得住你。”
“老严,有许许多多的病人,也有许许多多的疑难杂症,有许许多多的人陪你聊天,愿意听你讲故事,还有,我愿意出你随军时俸禄的三倍,你愿意来吗?”顾昭昭老神在在的说着,斜着眼悄悄看老严。
他啥都不图,就图有人聊天,可能是老人家惯有的事,老严的眉头抖了抖,嘴唇颤抖,显然是有些心动。
他想了很久:“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