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随着匪寇逃离,很多哨塔上的弓箭手也跟着撤了回去,其中有些比较悍勇的,他们在哨塔上拉开弓弦,想要尝试射击抵近攻击的腰弩手,但他们的弓箭射程太近,精度也不太够,稀稀疏疏的箭矢飞过来后,被前排的刀盾手轻易就击飞出去。
眼看还有人胆敢还击,1也不废话,指挥着手下长弓兵就开始攒射,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哨塔上的匪寇如同刺猬一般从上面翻滚下来。
白荀可能被这种豪无人性的打法打嗨了,他大喊大叫的带着手下弓弩兵就往前冲去,一路跑着,一路还在继续射击。
弩箭过后的场景几乎让人不忍直视,粗大的弩枪把人拦腰切断,腰弩的箭矢自上而下,轻易就贯穿了匪寇的头颅和身躯,其中有些穿着坚固铠甲的匪徒就更凄惨了,全身都插满了箭矢,哀嚎着想要推开前边挡路的人,此刻踩踏事件频发,有些匪寇只是一不小心绊了一跤,就被后面拥挤的人群踩成了肉泥。
可能是看白荀所部一直在向前推进,黑山匪头目便下令关闭了寨门,其中很多来不及进门的匪寇哭喊着,大力砸着寨门,希望刚才把寨门放下去的同伴能把门打开,放自己进去。
这几个已经没有战力的小杂鱼完全引不起白荀的兴趣,他仰着头看这座营寨,泥土和木头夯成的寨墙也不过四米左右,或许可以直接拿下?
强弩再次发动,白荀背着长枪手里端着一副腰弩,城上的匪寇只要一露头,一根弩箭立马就攒射而出,不过那些匪徒也学精了,他们躲在墙垛的射击孔后,看也不看的朝下方开始射箭,更有甚者,还架起了简易投石车,从里向外的投射石块。
韩安平眼看着有军士被飞过来的石块砸倒,他就打算通知军队撤回了,但1此时却走了过来:“王爷,军士们本就是用来打仗的,太珍惜他们的性命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军队打打顺风战还好,如果一旦受挫,那他们可能就会溃败。军人,死亡该是他们的家常便饭,让他们见识见识死亡没有坏处,现在这场仗我们赢定了,此时就当让他们练练兵吧,棉甲、兵器、强弩全都给他们了,是时候让他们见见血了。”
说话间,白荀已经组织起了攻城事宜,他们推来了车弩,装上了弩凿,对着寨墙就是一顿连射,粗大的凿子被钉在墙面之上,白荀嘴里咬着刀,背后背着枪,顺着弩凿就开始攀爬。
不愧是能被1和马光祖共同称为悍将的人物,白荀背上插满了箭矢,还依旧挥舞长刀,大声催促着部下快快登城。见将军悍勇,手下的军卒也卸下腰弩,手持刀枪顺着将军的步伐开始登城。
但黑山匪也不是傻子,他们看着有人登城,纷纷搬起石块就朝下扔去,见石块效果一般,他们又拿出长矛,像是扎青蛙一样,顺着城墙扎向军士。
兵卒们损伤很大,白荀也被一块巨石砸了下去,要不是等候在底下的刀盾手反应迅速,估计早被墙上匪寇砸死了。
没有充足的准备,也没有充足的人手,韩安平不认为自己这边能如此简单的拿下黑山匪,打仗,并不是双方喝骂一番,然后派武将双双对决,直到分出胜负。也不是凭借一两个悍勇的武将,就能登峰夺城,一举消灭敌人。
刚才是黑山匪头目轻视了韩安平这边,才能让他们打的如此顺利,现在他们反应过来了,不再出城迎战,而是龟缩在城墙之内,战场从平地对决变成了攻城,那强弩可就发挥不出那么大的优势了,几千人想拿下上万人马固守的营寨,按照常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收兵吧~”
韩安平叹口气,给旁边的传令官说道。
随着传令官挥动令旗,白荀所部随即退下了寨墙,跟着刀盾兵的掩护,撤出了战场。
战场重回寂静,韩安平这边的伤兵也被带回包扎,浑身缠满白布的白荀走到韩安平身边愧疚的说道:“王爷,我部攻城失利,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