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念?”
陆煦言歪着头眯眼看她,神色慵懒,似是在确认。
段念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无措。
如果说陆煦言平日的状态像是孤傲冷漠的狼,那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只浑身透着危险的狐狸,判若两人。
可……明明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陆煦言也不恼,缓缓扫视了一周神色各异的几人,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唇角。
“我没事,继续啊。”微微后仰靠着椅背看眼前的两人,陆煦言笑得漫不经心。
那一抹慵懒淡漠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段念。
这样的态度,比无视和怒目更伤人。
好似,自己真是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
看她这样,顾孝渊心中黯然,却还是很有涵养地拿起酒瓶倒酒,遥遥敬了一下陆煦言,“过去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多包涵。”随后仰头要将杯中满满的红酒喝下。
由于喝得太急,他不小心被呛到,一连咳嗽了好几下。
段念顾不得再思考陆煦言的异常,连忙帮他拍背顺气:“学长,别喝了!”
“没事……”顾孝渊摇了摇头,一开口却又是两声咳嗽。
陆煦言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来沈先生赔罪的诚意,也不过如此啊。”
“抱歉,我歇一下再喝。”顾孝渊扯了扯领带,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他最不想在情敌面前露怯,却屡次落入下风。
见状,陆煦言挑了挑眉,笑得越发冷漠。
“没事,我可以等。”
“陆煦言,你够了!”段念握着拳,眼中满是不忿,“他不能再喝了!”
这一刻,她感觉坐在眼前的男人,无比陌生。
这样不动声色却又咄咄逼人的样子,以前从未有过。
“不能?”陆煦言微抬桃花眼,眼神说不出的挑衅。
“那何必当着女人的面逞英雄呢?”
就算是泥人,被这样嘲讽也能激起三分血性,更何况对面坐的人是情敌。
“我还能喝!”顾孝渊伸手去拿酒杯。
段念连忙按住顾孝渊的手,一把将酒杯抢了过来,直视着陆煦言:“剩下的,我替他喝!”
说完,她仰着头,将杯中的酒咕嘟咕嘟一口喝完,随后扬了扬空杯,“这样总可以了吧?”
如果这就是陆煦言报复她的方式,那她认了。
“当然不够,怎么着……也得把这些喝完才行吧。”陆煦言伸出两指,将桌上酒瓶推到她面前。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惜,满满的都是事不关己。
一旁看戏的徐潇,看着陆煦言冷漠的态度,心中不安稍稍退去。
如果煦言真的对段念有那个意思,不可能这样为难她吧?
看着还剩下一杯酒量的酒瓶,段念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她咬了咬牙,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一口喝完,她猛地将酒瓶“咣”地放在桌上,伸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水。
“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徐潇这才出来打圆场:“念念,抱歉,今天煦言可能心情不好……”
段念没有理会,直接扶着顾孝渊离开了包厢。
顾孝渊此时已是微醺,沉得要命,而她自己也有些晕眩,驾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往外走,无比艰难。
走出玉食轩,段念正想找个代驾,跟着她后面出来的陆煦言却自然地走到她面前:“我送你们回去。”
说着,他便自作主张地从她身上拿走了钥匙,打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你——!”段念看着他洒脱的背影,气得咬牙。
“怎么了,还想酒驾啊?”
段念咬了咬唇,还是架着顾孝渊坐进了车里。
结完账出来的徐潇时,完全把她遗忘了的三个人已经走了,
看着段念的车消失在车流中,徐潇眼底顿时涌上一股浓厚的阴霾,心中的醋意更是控制不住地翻腾。
明明之前关系那么紧张,现在又算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