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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的一方可以活下来，而另一方,则会被我杀死。”南荣雪衣淡淡地说道。

他抬眼看了看李子矜,嘴角似笑非笑。

李子矜愣在了原地。

他先是气急了，提剑点足便要上前。

南荣雪衣却好似察觉了他的意图。

“你想试试,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刀快么？”

顿时,几个大汉将刀架在了那几个武林侠客身上。

李子矜盯着那青衣人，眼眸愈沉。

若是选择了林小鱼，李子衿日后定会受到武林正道的指责和非议。

而不光如此，他还会受到自己良心和道德的谴责。

是因为他,他们才死。

他本来有权力让他们活下去,却没有选择他们，是他杀死了他们。

他曾说过，他会伸张正义,会做一个忠勇之人。

如此抛弃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侠士，仅仅是为了一个女子，实非忠义之道,因为一个女子犹豫不定,迷惑了心智,亦非众人眼中的勇毅之人。

若是选择了林小鱼,他一直想要守护的正道的心愿,便是全然破灭了。

但..若是不选择林小鱼。

他又怎么能做到，又一次，抛下她不管。

他会痛恨自己,也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那些人都在他身后说道：“盟主，你还在犹豫什么！”

“若是牺牲一个女子能挽救半数正道之人，那也是为的天下公义！”

“盟主！堂堂男儿，不应为儿女私情所困啊！”

那些声音嘈杂极了，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怎么办....

李子矜盯着林小鱼，他几乎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那人便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对于这一出闹剧，她明明是主角，却面上无一丝表情，眼中也看不出一丝情绪。

见他在看着她，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浅笑。

唇边的两个酒窝，依旧可爱温柔。

她站在那些魔教大汉中央，周围全都是粗壮的大汉。

她的身型那般瘦弱，比周围的人都矮上一大截。

风吹过，她的衣裳簌簌作响，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吹倒一般。

她的脖颈儿那般细弱，雪白的脖颈儿包裹在衣裳下，好似，只要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轻轻一捏，便会折断。

她那雪白的肌肤，明明就沾不得一点血，经不得一点风沙。

在那般豺狼虎豹中央，她如何能待地下去。

而她还在对他笑着。

若是以后再也无法看见她的笑。

他无法想象，她死在他面前的模样。

他怎么能容忍，她毫无生机倒在哪里，任鲜血染上她洁白无暇的脸。

鲜血...染上她干净的眼睛。

若是...以后的人生中，都没有了她，他又与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他攥紧了双拳，握着剑的手却流下一行血。

那血从剑刃上流下，混着其他的血一起，滴入土中。

他一袭白衣，也已不再如初时那般无暇，肩膀处晕染出血色。

良久，李子矜上前几步，他终于开口道：“我愿...自废武功，任你处置。”

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

“盟主！”

“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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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雪衣微微抬眸看向他。

“三思啊盟主！”

“盟主，你不能这么做！”

李子矜往前几步，他看着南荣雪衣，道：“你放了她和他们。”

南荣雪衣着这个男人，眼眸微动。

一个人逍遥派的弟子跪在李子矜面前，拉着他的衣襟，哭喊着说道：“没有了盟主，我们这些武林正道人士，不就是一盘散沙了么！”

“我们皆知盟主心软，怜老爱幼，平日里纵使是是仇敌也不忍伤他半分。”

“但...在此正邪对战关头，盟主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子便牺牲自己呢！”

“盟主，您身上肩负着武林正道的责任，肩负着，兼济天下的重道啊！”

那弟子哭的恳切可怜，死死拦着李子矜。

见他这样一栏，更多人都上来拦着李子矜，想要劝阻他。

在他们心中，李子矜若是选择，定是会选择那些兄弟们，而不是一个女子。

所以，此番，李子矜的牺牲，实在只是为了救那个女子罢了。

为了一个女子，牺牲一个盟主，这何其不值得！

李子矜站在哪里看着面前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一袭白衣站在那里，轻抿着唇，神色疲惫，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

这几日，筹谋如何救出林小鱼，如何攻打魔教。

他已经几夜未眠。

他站在哪里，仿若随时便要随风而去。

他手里拿着剑，却没人注意到，他的手流血了。

没人明白，他内心的痛苦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