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出去!”
回到丞相府,花醉漓一头把自己关进闺阁里,紧锁大门,谁也不让进。
“小姐这是怎么了?”知秋斜挎着装有嫩荷叶的篮子,看着素雅的雕花大门,马上初夏了,她摘了荷叶做了一碟子的香奶青荷叶糕,正打算拿去给小姐尝尝呢。
花成云狠狠朝旁边碎石踢了两脚,“能怎么了,还不是那个薛盛!”随后,他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知秋。
“这个薛盛,他有病吧!”知秋听完就恼了,她家小姐为他花银两,安排人,又在相爷面前说尽好话寻求仕途,劳心劳力的。
可现在就为了那劳什子公主背信弃义,什么玩意儿!
“这个薛盛,是没出现在我面前,若不然我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小爷这就去拿绳子绑了他!”
花成云越想越来气,那一拳头没揍下去他现在手心还痒痒着,趁老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都不知道,正好上手让薛盛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他越想越可行,转身就要走。
“站住!”身后沉稳的声音响起,花成云转身看见绛紫色的仙鹤祥云官袍,立马低头蔫儿了神色。
“爹……”
“相爷……”
花成云和知秋齐齐施礼。
花清泽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目光深沉,“现在不适合找薛盛麻烦。”
花成云一听就急了,“爹,你可知薛盛他……”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让你去。”花清泽负手而立,他俊秀的面容并没有时间流逝变得苍老,但那双瞳孔却沉淀了岁月的沧桑和炎凉,他直直看着花成云。
“薛盛入了公主法眼,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他,你此刻去挑事,是想让你姐姐私下见外男的事情暴露吗。”
花成云不知声了。花清泽也淡淡收回目光,湖边的微风吹起他的袍角,像是浮动长枪把柄上的红缨,他看着华美素雅的沫漓阁,微叹一声。
他一向认可薛盛的学识,若是好好培养无疑为一介奇才,但人品……果然不是一朝一夕能看出来的。
房檐下银铃叮咚,蜷缩在草叶丛中的黑蟒蛇顺着半支起的窗沿钻进屋里,吐着信子,来到趴在床榻上把脑袋压在枕头底下的人旁边,抬头蹭了蹭她露在外面的手。
“我没事。”花醉漓从枕头底下钻出来,抬手抚摸大黑圆润的脑袋,在那竖起的兽瞳注视下,她的思绪竟有些飘忽“我只是,心口有些闷。”
上一生,这一世,她信任了、爱护了两辈子的人,居然会说出那种荒谬的言论。花醉漓抬起右手看了看掌心,红通通的,还有丝丝麻意存留不散,扇了那一巴掌,她的心也扭成一团,没有半分解气的感觉。
“我还是先筹划别的事罢。”她坐起身,从床缝里拿出一叠巴掌大小的油纸包,低头看了看,合拢握紧。
比起情爱,她更愿意想想如何杀掉那个人。
时间一晃即逝,五月的上京夏意已经渐浓,明晃晃的太阳在头顶上悬着,人们斜靠阴凉下吆喝声都夹杂几分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