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个人进了酒楼,小二领着他们上了二楼。他们经过一张八仙桌的时候,一位读书人站了起来,拦住了他们。那人对刘瑛莲揖手行礼道:“刘小姐,幸会、幸会。小姐可否还识得在下?”
刘瑛莲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笑道:“是郭公子呀。”郭公子点头道:“正是郭某。刘小姐才貌俱佳,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再遇小姐,一睹芳颜,真仍三生有幸!”随即,他又对李智云行礼道:“李公子,前日在刘小姐家小聚,您还记得郭某吧?”
那天人太多了,又多是生面孔,李智云根本没什么印象,但还是点头道:“记得!记得!”郭公子满意地点头道:“今日有幸在此遇见二位,仍天缘巧合。两位能否赏脸,由郭某作东?”
李智云一听对方要请客,也不客气,连忙道:“那就让郭公子破费了。”说罢一屁股坐了下来,顺便把刘瑛莲也拽着坐了下来。
郭公子本来是在此独饮,此刻便让小二将桌上碗碟酒盅撒去,重新上酒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智云跟郭公子逐渐熟悉了起来,便开始口若悬河地胡吹海侃起来。郭公子礼貌地听着,频频点头。
趁李智云停歇的当口,他插嘴道:“李公子虽然年少,但才学出众。您那两首诗作,郭某已然拜读,尤其是那首‘锄禾’,立意颇深,郭某读后颇有感触。然郭某还有一事想向李公子请教,可否?”
李智云一挥手道:“何事?但说无妨!”
“当今天下大乱,我等读书之人,应当如何作为方不负圣贤教诲?”
李智云思索片刻,道:“这有何难?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李智云把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背了一段,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范仲淹,先糊弄过去再说。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刘瑛莲默念了一遍,这句话确实让人耳目一新。她没想到这位李公子还有如此胸襟。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自己的老师博学多才,常常以天下为己任。如果把李公子引见给老师,他俩一定会相见恨晚,引为知己……
于是,酒足饭饱后,坐在回途的马车上,刘瑛莲道:“李公子,我想让你见一见我的老师,你可愿意?”李智云一听,道:“你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房玄龄。”
李智云大吃一惊,不禁脱口而出:“房玄龄?哇,大唐名相……”
“什么?”
李智云连忙改口道:“噢,我是说,他是有名的大贤之人……”
“那是自然。”刘瑛莲骄傲地,“吾师学识渊博,声名遐迩,一般人家是请不动的。家父在朝廷德高望重,这才请了他来家中教我……”
李智云回到韦府别馆,已经过了申时。他回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门竟然被锁上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正茫然间,发现春儿经过,连忙把她叫过来问:“春儿,我的房门怎么锁上了?”
“老爷吩咐,让您去上房住。”春儿道,“公子,我带你过去吧。”
李智云随春儿来到前院的上房,进屋一看,这间屋子比他原来住的那间大了许多,装饰也更为讲究。
晚上,李智云躺在床榻上,内心依然十分兴奋。他跟刘瑛莲几乎逛了一天,明日,她还要领自己去见她的老师。他俩算不算是谈恋爱?在前世的时侯,与秦岚谈恋爱,那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明日去见房玄龄?他可不在乎去见谁,他在乎的是美女在侧。只要“秦岚”陪伴,她让自己去见谁自己就去见谁。不过,话又说回来,明日他见到房玄龄跟他谈些什么呢?房玄龄是大唐名相,他不会也象那些书呆子一样,跟自己谈论什么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吧?对,要谈论也是谈论治国方略。这个他倒是不怕,反正到时侯跟他胡扯一番,搪塞过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