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悬在天上,看样子应该是上午或者中午的时间。阳光实在有些刺眼,我伸出手想要遮挡灼目的阳光,但在烈日的照射下发现自己伸出的手伤痕累累,甚至小拇指从根处断裂不知所踪。
我心里一惊,赶忙伸出另只一手想要握住这个伤口,却发现另一只手也挺惨,上面满是斑驳不堪,满是血红。
这个开门红给我造成的冲击不小,但我很快冷静下来,这是在梦里,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手上的伤口没有一丝疼痛,好像这双手并不属于我。我晃悠着勉强站起,身上的衣衫褴褛,沾满了灰渍和血渍,侧腹腔还有着一条巨大的伤口,看样子像是利器的贯穿伤。
虽说感觉不到疼痛,但看着自己身体这样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我脱掉上衣,勉强找到一处干净点的位置,对着伤口处包扎一圈。
处理完这些,我走到控制着有些不听使唤的脚移动到天台边,望着下面。这栋楼并不高,我能清楚地看见地面上和我一样步履蹒跚的人。他们或者残肢断臂,或因双脚失去行动能力在地上匍匐爬行,或者歪着脑袋仰着头发呆,要不就是漫无目的的闲逛,或者站在墙角用自己的额头撞击着墙壁,在墙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色。
这样的场景立刻让我想起了一些经典的西方电影,那些电影里对这些东西的描述很详细。我双手抓着栅栏,目光慢慢移到自己残破的手上,心里不免的多了一丝无奈。
在我的理解里这样的环境里这些高楼大厦也应该是残垣断壁一般,四周应该显得相当破败,毕竟在电影里这就是一种灾难,可现在看来除了地上的人们别的和现实世界再无半点不同,这一点让我感觉很是违和。
“咚,咚。”我听见身后有声音,是不远处的铁门发出来的,那应该是通往下面的楼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敲门,这个声音沉重而且缓慢,我心里有股声音让我不要打开这道门。
我摇摇头驱散这个念头,我要出去的话怎么也得经过这里,总不能从楼上跳下去吧。我缓步走到门边,这个门根本就没有锁,只是要在我这边往外推,也就是在门后要拉开才行。
我的手按在门上,感受着那股因缓慢的撞击而产生的震动,心一横推开了门。
我听见一阵滚落的声音,然后推开的门让我看见了一个人缩在了楼梯下方,想来是这个人在门后因为我开门的力道失足滚落的。
我没用这么大的力气吧,“你怎么样,”我本想这么说,但话出口却变成了“嗬嗬”的声音,像是一口血痰卡在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