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管她,这只是梦而已,他们只是按照着王斌的意识去行动,要停止这一切的话还是要先找到他。
顺着楼梯下了楼,尽量无视掉那些糊在墙上的鲜红和散落在地上的斑驳。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在学校里看见人脑的时候,我一天没吃东西。
“习惯就好。”那时候教授和我说的,这几个字风轻云淡,但我花了好长时间都没有适应,最后只能转头去研究神经学。
出了写字楼,整个街道上空荡荡的,刚才游荡的那些身影全都消失不见了,看来都是受到了铃声的影响,或许这应该是王斌的病情突破口。街道上散落着各种杂物,报纸书本,空掉的饮料瓶,破碎的衣服,以及其他一些乱糟糟的东西。
这下倒好,我属实没想到王斌的梦里会是这幅场景,宛如人间炼狱一般不见一丝生气。
别自己吓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王斌,才能知道他的梦里为什么会这样。可是该怎么做呢,我的目光聚集在一辆跑车里。
那辆车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前挡风玻璃漏了一个大洞,破碎的边缘沾着血迹,但车里却空无一人,除了一只女性的增高鞋。车里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正是这样才让我觉得奇怪,梦里只会梦到自己见到过的事物,这辆车的内部环境如此清晰,说明王斌一定对此很是了解。可是我记得报告上写着王斌没有女朋友的,而且以他的身份与性格交到能开这样的跑车的女朋友也是根本不可能,除非天上掉了馅饼正好砸他嘴里。
“叮铃——”一声,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收回探进车里的脑袋望向身后。身后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看得出是一个女人,穿着低胸装,短皮裤,光着脚,如果忽略掉她满身的鲜血淋漓和咧到耳根的嘴巴的话,那应该还不错。
女人和我遇见的其他人一样,对我没有丝毫在意,在我的注视下晃晃悠悠的趴伏在地上,她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项圈的正中挂着一个铃铛,刚才正是这东西发出的声音。
“诶,慢点慢点,”项圈后面接出一段绳子,绳子的一头被一个男人握在手里。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在外面躺在病床上的王斌。王斌的身后还有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他一身的衣服几乎都要被鲜血染红,他同样带着一个项圈,被王斌牵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