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在脑袋里理着思路。首先,那梦里被王斌带上项圈牵着的女人肯定就是张慕月,正因为在现实中的求而不得才会出现梦里的那种反转,毕竟虚荣心谁都有的。现在我也能想清楚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变成那样的女人有感情了,不过想起那个画面我还是有些反胃。至于他的父亲,一定是因为恶劣的父子关系才会把父亲想象那副模样,而那群行尸走肉,和我想的没错,就是或者说不限于是他的同僚们,也许整个世界的人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个样子。
但是这些都好说,能想通的都不算是问题,最关键的是王斌的腿,那个沾染的古怪黑色的是什么东西,我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也许,事到如今,也只能再次进入到他的梦里去看看了。
我看着在一旁一直陪着我的金科长,“我得再连接一次。”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金科长很是担忧,“等白天了再做也来得及,不差这一时的。”
我摇头,“这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也没那么容易解决,我现在对他的梦的构成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分析,但是还差一些最关键的地方,沉幻症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发现的这些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梦的形成罢了,肯定还有我没有发现的地方。”
金科长盯着我许久,掏出烟盒自己含上一支,然后把烟盒丢给我,“你知道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想的是什么吗。”
我还是头一次听金科长讲这种事情,也掏出一支烟,给他点上火想听听他能说些什么。
“当时我就在想,这人一看就知道做事情毛毛躁躁的,”他深吸一口,我俩都没管正头上的禁止吸烟的标志,“做事肯定不稳妥,找他来做连接器估计就没戏了。”
我从没听过金科长这样评价别人,顿时觉得蛮新鲜的,更别说这个“别人”就是我了,“我记得你当时的动员会上作的演讲气势还挺足的,原来你也没什么信心。”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还真能把这东西做出来,连接梦境这种事情更像是一些科幻小说里描写的东西。
“但是过了段时间,我看你小子从早到晚,除了大小号,就连吃饭睡觉都留在研发室里,我就知道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或许找到你来研发连接器是对的,也只有你才能研发出连接器。”
说起那段时间我确实有些感慨,那要是一天两天还好,大半年的时间,成天与机械和白板上的算式为伍,也得亏我能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