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是扭曲的。我不知道在毛实的梦里为什么它会变成这样,打个比方,女人的脸比作一张画布,我按住一个点将它向一个方向不停地扭转,最后呈现出的样貌就是女人的脸。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再看恐怖片了,这可比那些玩意都刺激。
我提起的脚步刚刚冲到三楼,还没来得及等我喘口气,就看见四楼一闪一闪的灯光下映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同时能看见一只手扶着栏杆慢慢的向下走着。
而二楼,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同样一个可怖的影子,在墙壁上越来越小,带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也在向上走着。
“这跟我没有关系,”我缩在墙边进退两难,“毛实,你能不能听见,我是来帮你的。”
没有任何回应。女人已经面对我,她的那张脸是我进入梦境以来有一个算一个,见到的最恐怖的东西。
“咳咳,”肺部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我捂着鼻腔和嘴里涌出来的泥水,痛苦的蹲了下来,身体仿佛是被撕裂了一般痛苦。
“呜呜。”声音就在耳边。
我猛地坐起,大叫着闪到一旁。叫了好久也没见有什么发生,这才撤下挡在脸上的手。
我还在毛实的梦里,这是一部建筑用电梯,就是用几根管材搭起来,最上面拖个吊索能上下走的简易装置。
扯下头上的安全帽,摸了一把脸,扶着一边勉强站了起来。
电梯卡在一个楼板的上下层之间,由于侧墙并没有混凝土,这得以让我很轻松的从电梯中爬了出来。我倚着墙边稍微歇息一会,顺便观察了一番面前的情况。
这是一个房间,勉强有个外形,面前横着一个手脚架,上面摆着几个废料桶。再远点就是一个门形状的空洞,透过那里能看见墙上反射过来的微弱火光,摇曳不定忽明忽暗。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秉着呼吸听了好久,没有哭泣声,没有呜咽声,没有泥水溅在地上的声音,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我呼出一口浊气,之前是没有心理准备,我四处望着,随手拿起手脚架上的一个空桶,只有这个了,也聊胜于无吧。装着胆子越过手脚架,一步一步的靠近空洞前,除了我发出的细微声音之外再无别的任何声响。
那都是假的,大老爷们怕这个不得让人笑话死。我鼓足勇气探出头望去,果然在能看到的视野里没有任何人,地上的只是一片红色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