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尽全力的扒开身上的粘稠物质,由于这么倒挂着活动,脑袋变得相当沉,想来应该是大脑充血了。我也没时间去瞎想了,有了可以自由活动的双手,这一切就变得简单很多,三两下就挣脱了绿色霉菌的包裹,但是我还是忘了一件事。
我直挺挺的大头朝下,从天花板跌到了地上。好在落地的瞬间我用胳膊护住了脑袋,不然估计就得开花了。就算是侥幸的还有着意识,可我的双手包括小臂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在有一处我还能看到森森的骨茬。
妈的,我跪伏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沾染了遗漏在面部的绿色霉菌,随后滴落在地上的绿色粘液里。
其实人体相当的脆弱,不像是那些电影里影视剧里的某些神奇操作,简单来说从一米高的地方跌落就有可能摔伤包括扭伤筋腱,更别提这将近三米高的天花板了,没摔个倒栽葱就是烧高香了,以这种方式回到梦里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双臂的剧烈疼痛让我有短暂的意思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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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体调节的很快,有些适应了这疼痛,我才得以抬起头观察四周。
这里我有些眼熟,赫然看见不远处地上倒着一具身体,全身爬满了绿色的霉菌,身体陷在一滩墨绿色的水洼里,看着就让人直犯恶心。但真正让我心惊的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具身体正是之前的我,腰间半落的绷带上面已经沾满了绿色的丝状物,下腹部的一个伤口大开,露着其中淋漓的内脏。
我尝试了几次,终于肩膀抵在墙壁上,尽管双腿因为疼痛不停地颤抖,还是摇晃的站起身。我忍着强烈的眩晕感,依靠在墙壁上走了几步,离那具身体又靠近了一些。这下更清楚了,我可以看见那具身体歪向一边的脸,一双睁大的眼睛毫无生机,上面挂满了绿色的粉状物。嘴巴也大张着,明显在生命终止的那一刻曾发出过绝望的呼喊,但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一个人看到死去的自己会有什么感觉呢,恐惧?疯狂?亦或者逃避?我明白这是在梦里,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可以说得通,但当惨状放在我的眼前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霎时间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好像那个躺在地上的是我才对,现在这个只是一副毫无意义的躯壳罢了。
现在暂且认为这是第一病患彭明越的梦,因为我的贸然连接改变了梦里的稳定,原本互相制衡的两个人因为我的突然加入而被打破了,我面前的身体就是事实。
我挪着颤抖的脚,好不容易站在曾经的自己面前,跪在地上,将头缓缓地靠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