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小齐透过翻腾的蒸汽望着我,我竟然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同情。
很长时间,饭桌上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锅里的锅底翻滚声。我望着因为水汽有些氤氲的众人,“怕又有什么用呢,很多事情不是说我不行,我害怕就能推掉的。即使我再怕也没用,因为除了我再没有别人能做到这步。”
云星彤听闻我这么说,侧着脑袋望向我,这一番话明显触动了她心底的某件事。
“再说了,不是有你们嘛,”我举起杯子,“我跟你们说啊,如果就让我一个人做这事,老子才不干呢,有几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对对对,”李胖子在这方面就很有眼力了,“让我们为了咱儿这个小组,这个家,干杯!”他跟着举起杯子和我的碰在一起。
几个年轻人见状也纷纷举起杯子,互相碰撞在一起。我们的心也跟着一块,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酒过三巡后,云星彤才向我表述了自己对梦里的怪异景象的看法,“这么看来,病人的心里应该相当矛盾,同一个地点却有两种表现。有可能是前后的生活状态对比,所以会产生镜里镜外的互相交互。”
“没这么麻烦,”方智明打着酒嗝满脸通红,“镜子应该只是一个介质,或者说这个介质只是通过镜子来展现出来。两个世界本来就是重叠的,对应的就是前后看待这个世界的想法。”他还要举着酒杯灌两口,小齐朝着他握着酒杯的手拍了两下,“别喝啦,一会还得抗你回去。”
方智明笑了两声接着说,“他还是英丰外贸老板的时候,看待这个世界是一个样子。当他沦落到最底层时,这个世界就变了模样,对应的就是梦中的两个世界。”
“这么说猛哥在梦里看到的那些人……”李胖子拍着滚圆的肚皮,“都是正常人?”
这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是,为什么他会对一辆火车印象这么深刻啊,”小齐又扇了下方智明伸向酒杯的手。
“肯定是有什么意义的,他不是送蒋惠英上了火车嘛,也许代表着他对那笔钱的不舍和向往呢,”方智明说完这句话就有些迷糊,脖子一歪栽倒在一边小齐的肩上。
“不是,你做什么啊让你少点喝,”小齐丢掉手里的东西扶着方智明的脑袋,“一身酒臭味,”她厌恶的别过头,却不见她撒开手,只是缕着方智明的头发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云星彤咬着嘴唇,“不太可能,那他不如梦见了蒋惠英更方便,何必这么隐晦。”
“要我说啊,”李胖子轻拍着饭桌,“肯定是他对那个把他钱卷走的女人恨到了极点,所以梦里才不会出现的。”说完他还自认为很有道理的点点头,“肯定是这样。”
我摇头,这个估计只有丰元同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