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色猫?”宋弋江笑着伸出手,“让我来看看它是公是母。”
他的手还没有摸到苏酒酒,就被谭沉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再动手动脚,把你也丢出去。”
宋弋江很委屈,他只是想看一看猫的公母而已,谭沉对这只猫也太重视了吧!
最开始把猫送过去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么嫌弃、恨不得当场把猫丢出去的人是谁。
“小少爷,老爷让你去玻璃房那边,他有事情要跟你说。”
六姨再次过来,带来的传话让谭沉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
每次回到这里,都不会是一场正常的、简单吃吃饭的相聚。而且,最终的结果也不会以愉快收场。
站起身前,谭沉原本是想将猫交给宋弋江的,但想了想觉得他太不靠谱,于是转而交给了六姨。
“帮我看着点它。”
六姨抱着猫,乐呵呵地摸着它的背:“要不要我带嘟嘟去吃点东西?”
“它刚吃完,待在这里随便玩一玩就行。别让它到处乱跑,别接近炭炉和湖边。哦对,尽量别让她和其他人起冲突。”
这个其他人指得是谁,简直太过明显,显然是对嘟嘟的“黑历史”记忆深刻。
“好的。”
谭沉沉吟两下,最终还是不放心地走了。
等他一离开,宋弋江就朝着六姨怀里的苏酒酒伸出罪恶的双手:“来,嘟嘟,让我抱抱!”
一边抱一边问:“它不会挠我吧?”
六姨:“不会的,嘟嘟很乖的。”
于是苏酒酒就顺利被传递到宋弋江的怀里,这个和谭沉同等年龄的男人,虽然也长得有点儿小帅,但气度就是差了一大截。
更不用说,他还试图噘嘴朝她的脑壳上亲来。
苏酒酒在他的怀里疯狂挣扎,上下左右闪躲,试图保住自己脑壳的清白。
“喵!”
铲屎的!你快回来!你的猫猫要被猥亵了!
猫猫的嘶吼声传不到谭沉的耳里,但老爷子的叹气声却是一声接着一声。
“您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秦老爷子双手放在拐杖的龙头上,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谭沉十分干脆:“不会。”
两个字,又让秦老气得不轻。
“不听也得听,我是为你好!”他也不管自己的孙子反不反抗,直接道,“雅文这个孩子挺好的,是我以前朋友的孙女,可惜她的爸妈都不争气,把家产糟蹋地七七八八。”
“还好这孩子自己争气,在国外读得名校、还有自己经手的项目,完全可以独立生活。”
“公司是我让她进的、今天也是我让她过来的,这孩子自己有主见,但也愿意听老人家的话,想着和你多相处相处。”
谭沉默不作声地听完这么一大段话,神色依旧淡淡:“外公,我对她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就培养兴趣!你不跟她培养兴趣,怎么就知道她不能待在你的身边?”
玻璃房里,一方强势一方沉默。
几秒后,谭沉终于开口。
“外公,这样的事情您做过这么多次,我以为您会放弃的。”
他直视着老爷子的眼睛:“您不记得了吗?我七岁那一年,您说我跟家人不亲,父母子女之间需要相处才能多培养感情。”
“所以您把我一个人送回谭家,让我在那里待了九年。直到十六岁我自己申请出国时,和那两个人依旧没有培养出任何感情,甚至让他们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厌恶。”
“十七岁时,您怕我在国外不安全、没有人作伴。于是自作主张地说服继母,让她将唯一的宝贝儿子也送出国,跟我一起住。幸而您用学费威胁我,我才能自己独立赚钱搬出去,不用和一个对我敌意满满的弟弟整天面对面。”
“您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没有一次成功,难道您还不了解我吗?”
“难道说您觉得哪个女孩好,把她往我身边一凑,我就能欢天喜地地跟她在一起甚至结婚了?”
这恐怕是谭沉说话最多的一次,每一句话都丝毫不留情面。
秦老爷子没想到自己的孙子有一天会这么跟自己说话,而且一句比一句戳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