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谭沉给苏酒酒买了一堆衣服首饰后,就没有停过的架势,几个品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新款上门,衣服多到谭沉不得不在家里专门给她开辟了一个衣帽间。
苏酒酒在家里变成人的次数都多了起来,否则岂不是浪费这么多装扮。
直到某天谭沉加班回到家,发现自己的床已经被女孩全部占据,睡得昏天黑地。
“嘟嘟?酒酒?”
谭沉试图叫醒她,但没成功。
无奈之下,他才意识到家里多出来一个女孩、却依旧只有一张床。
他得给苏酒酒再挪个卧室出来。
谭沉在家里转了一圈,意外地发现不大的空间里多出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客厅里离电视贼近的懒人沙发、厕所里多出来的粉红色漱口杯、卧室床下的毛绒绒小拖鞋、茶几上喝剩下的半杯奶茶
如果六姨再来,肯定一眼就能误会这里多了一个“女主人”。
事实上,只有一个又娇气又磨人又脾气大的猫。
谭沉叹了口气,回到卧室,视线落在床上的女孩身上,后者抱着一只毛绒玩具睡得正香,嘴唇微微张开、睡裙几乎快要掀到大腿根部以上。
男人的视线落在那微微有肉的地方,呼吸一顿,抓住毛毯胡乱地给她盖住。
苏酒酒睡得正香,身上多出一条毛毯后温度太高,她不满地翻了个身、一脚把毛毯踹飞。
谭沉就站在床边,毛毯被踹飞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了个清楚。
谭沉:“”
他抓住毛毯,不由分说地把床上的女孩裹成了毛毛虫。
苏酒酒被这么一番折腾,终于清醒几分,睁开困顿的眼睛盯着床边的人影看了半天。
嗯?
她的房间里怎么有个男人?
“色狼!”一只毛绒熊朝着谭沉的脑袋砸去,他手疾眼快地接住,无辜地背上色狼的名号。
虽然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确实堪称色狼。
“醒了?”
苏酒酒坐在床上,毛绒熊砸出去的下一秒,意识就彻底清醒过来。
原以为男人今晚出差不会回来,才放心地占据了这张大床,没想到还是被当场抓包。
“对不起。”她心虚地从床上爬下来,穿着毛绒拖鞋就要开溜。
谭沉抓住她的手腕,伸出手揪住她的裙摆、把已经彻底溜到腰间的部分给扯下来。
全程,都别开了眼。
苏酒酒这才意识到刚才走光了什么,脸蛋瞬间爆红!
人生最尴尬的,不过就是这种情况了吧!
为她整理好裙摆的谭沉也没有好到哪去,他的耳根微微发热,这份热意甚至席卷了全身。
他该庆幸今晚的饭局没有喝酒,否则那份值得赞美的自制力恐怕会彻底崩盘、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也无处遁形。
“以后”他想说点什么,但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
苏酒酒只想快点撇开刚才那尴尬的一幕,接话接得非常快:“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说完,抢走男人手里的毛绒熊,火烧屁股一样冲出卧室。
谭沉站在原地,只要一回想,脑海里全是刚才的“惊鸿一瞥”。
白色的布料、边缘深陷肉里、勒得鼓鼓的谭沉!住脑!
他警告完自己,头疼地摁住太阳穴,第一次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苏酒酒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羞耻地把脸埋进毛绒玩具里。
刚才谭沉看到了吧?
看到了多少,她刚才很走光吗?
一连串的问题叩问心灵,苏酒酒第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偷睡谭沉的床。
难道是她的豪华版猫窝不好睡吗?
但是呜呜呜谭沉那定制的大床真的好舒服,听说一张床就几十万,她趁着他出差躺一躺而已,他怎么能回来得这么快
再多的懊悔都改变不了社死的本质,苏酒酒麻木地抬起头,眼神一片空洞。
要不,就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反正谭沉那个性格,看到又能怎么样,哪怕是看到没穿的、也指不定当成一块猪肉,毫无波动。
这么想一想好受多了,苏酒酒又彻底活过来。
恰好此刻谭沉从卧室走去,他的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显然定力已经超脱凡尘。
不受任何女色的诱惑。
“你,你想住什么样的房子?”
他的话题转变得太快,苏酒酒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
“现在的地方太小,我准备换个地方住,正好也给你准备一个卧室。”
苏酒酒这下懂了,谭沉嫌弃她老是偷睡他的床,所以要从源头上制止。
“大一点?”苏酒酒看着这个家,五百平的房子,要不是谭沉的健身房就占了一百多平,还有两个贼大的衣帽间,也不至于空不出第二间卧室。
但要是再大一点儿,还能怎么大?难不成在市区里搞一个像秦老爷子住的那种别墅?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她决定当一个适应力贼强的小猫咪,“但是不能离公司太远!”
“嗯。”谭沉开始盘算自己名下的房产,记忆里确实有一些独栋小别墅,但是位置都有点远,唯一比较适合的离公司的距离也不近,开车都需要近一个小时。
要不再买一套吧,看看有没有人出手。
男人单方面做了决定。
“这个周末跟我一起去看房,到时候跟我说需要改动什么。”
苏酒酒的眼睛亮起来:“我也能拥有一个大卧室吗!我还要两个衣帽间!”
“嗯,都有。”他走到沙发前,扯住她怀里的毛绒熊,“今天很晚了,快去睡。”
苏酒酒误以为他让自己赶紧回猫窝,立马往沙发里钻了钻:“我今天不睡猫窝了,我要睡沙发!”
变成人之后,还是睡床舒服,如果没有床,这么大一个沙发也是不错的选择!
谭沉见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只好开口解释:“你睡卧室。”
“那你睡哪里?”
“我睡沙发就行。”
得到这么一个回答,苏酒酒更不愿意了。
谭沉不回来,她占一下他的床就算了;
谭沉回来,她不可能把他挤得去睡沙发。
女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坚决不同意:“我个子小,我睡沙发!”
谭沉见说不动她,叹息一声,只好道:“那张床你已经睡过了,今天太晚来不及换床单,还不如让你睡一晚。”
苏酒酒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嫌弃她睡过他的床!
什么鬼洁癖,她又不是没有洗过澡,她洗得可勤快了!
女孩鼓着腮帮子,气得头发都炸毛了。
“哼,我睡就我睡,把你的床睡脏,气死你!”
她跳下沙发,还着重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显然是怕再次发生刚才的窘境。
看着女孩进入卧室,狠狠地甩上门后,谭沉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哪里是怕她把他的床睡脏,他明明是怕怕那张床上现在全是她的味道,只要一躺下去,他就别想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