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酒听到这句话后,开始怀疑人生,她跟富贵进的是一个世界吗?
为什么富贵的人生如此多灾多难,要么差点被逮狗队抓走打死、要么受她连累被绑架、要么就直接进警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直接进警局了?他把孙浩然打进医院了?
苏酒酒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然而下一秒,林锋冉就否定了她的猜测,语气苦涩道:“我在家洗澡,安昕带着人把我堵在浴室里,于是我就被当成登徒子带到了警局。”
苏酒酒倒抽一口气:“你这、这也太倒霉了吧?”
这完全是被安昕当成流氓了哇!
“更具体的情况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可以过来把我接出去。要是没有办法,七天后再来警局门口接我吧。”
苏酒酒刚想说她来接,转念就想到自己和谭沉的保证。
她总不能让林富贵既没有地方住,还发现自己被解雇失业了吧?
这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苏酒酒安慰道:“那我先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提前把你放出来。”
“行。”林锋冉没报什么希望,“优先考虑你那边的情况,毕竟你的麻烦也不少。”
确实,她也刚确定一个大炸/弹,谭沉的态度她还没能完全弄懂。
犹豫了一下,苏酒酒还是问出来:“我过来的时候,需要给你带一件衣服吗?”
那她就只能去薅谭沉的衣服了。
林锋冉:“”
林锋冉:“感谢他们,还是给了我穿衣服的时间。”
电话挂断后,苏酒酒忍不住为林富贵担心起来。
他这也太倒霉了,怎么会这么倒霉!
幸亏幸亏当初她当着谭沉的面变成人,谭沉没报警把她抓起来。
想到这,苏酒酒对谭沉产生了一大波感激之情。
要知道当初她可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身边胡作非为,仗着男人不知道自己能够变成人,时常在翻车边缘来回试探。
甚至几次三番搞出一些“神神鬼鬼”的误会,还让谭沉的名声被黑,等等。
感恩谭沉,即使是这样都没有把她送进警局里。
苏酒酒心里想着事,又是担忧又是后怕,不知不觉地走进了谭沉的卧室、走到了浴室的门口。
怎么办?
要跟谭沉说一声,然后求他帮忙去救人吗?
但谭沉今天就对大金毛表示了强烈的不喜,万一不愿意怎么办;那她要是自己过去,谭沉又生气了怎么办。
杂乱的思绪困扰着苏酒酒的脑子,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就将手伸到了浴室外的磨砂玻璃门上,用指甲上下抓挠。
这是她变成猫之后带上的习惯,一有人洗澡,就喜欢去浴室门口挠门。
苏酒酒没挠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下来,她还没到注意到这一点,里面就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
“嘟嘟,别挠了。”
“你这样我洗不好澡。”
苏酒酒的脸一下子变红,没想到自己凭着惯性就走到了这里。
“你、你洗快点!”她强撑着面子,“我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
“好。”男人又低声加了一句,“你先离远点。”
哪怕他不说,苏酒酒也不敢继续待下去,火速溜到门口、扔下最后一句话。
“你不要洗那么久,洗一个小时很浪费水的!”
浴室里,谭沉无奈地单手撑墙,扶着头呼出一口气。
真是要命。
哪怕苏酒酒说了让谭沉快一点儿,他也是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出来后,除了头发半湿着,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浅色的睡衣。
猫没变成人之前,他从浴室里出来还是只在身下围上一条浴巾,丝毫不在意另一半身子被谁看了去。当然,那会儿也只有一只猫偷偷看两眼。
猫能变成人之后,因为那套市区大平间整体是开间的设计,他每次出浴室都会穿得整整齐齐。简直是生怕被一只猫看了去。
有的时候,捂得越紧实,越让人浮想联翩。
但苏酒酒眼下没有欣赏的心情,她只嘀咕了一句为什么洗澡要这么久,就直接告知大金毛的事情。
“谭沉,大金毛进警局了!”
谭沉的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了?”
“他在安昕的家里洗澡,被安昕误以为是流氓。”苏酒酒偷偷地看了男人一眼,“就被送到警局里了。”
谭沉:“”
纵使是他,也有一瞬间的失语。
“走吧,去把它接出来。”
苏酒酒大吃一惊:“你竟然愿意去接他!”
谭沉瞥了她一眼,显然是在用眼神质问她为什么会觉得他是那种无情的人。
不论怎么说,大金毛也算是和她同等处境,哪怕是想着她,他也能对这条狗略微宽容一些。
当然,只要它不作死。
“谭沉,你是个好人!”苏酒酒真心实意道,眼睛甚至闪着光。
没错,这是她的真心话,并不是在发好人卡。
谭沉瞥了她一眼:“还不如叫一声好哥哥。”
刚才还叭叭叭挺会说的苏酒酒就像哑巴了一样,对“好哥哥”这个词完全张不出口。
她的目光扫到谭沉的发尾,突然又有了主意。
“要不我帮你吹头发吧!”苏酒酒兴冲冲去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再出去,不然会被晚风吹感冒的。”
谭沉盯着她:“你就不担心那只大金毛?晚一分钟去,他就要在警局里多待一会儿。”
“那就让他多待一会儿吧。”苏酒酒毫无心理负担,“警局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说完,她就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把谭沉推到沙发上坐下。
“来,我给你吹头发。”
谭沉顺着她的想法坐到沙发上,听到她说的话,心底那点儿对大金毛的妒忌也消散了。
看来她不仅是没对自己开窍,也没对那条狗开窍。
虽然想起那条大金毛还是有些闹心,但比刚开始想要把它扔出a市的阴暗想法好多了。
温软的手指穿过发间,隔着吹风机的噪音,谭沉都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或许是幻觉吧,又或许是太过想要去追捕她的存在感,于是才能将味道、声音乃至是手指的温度和穿梭的次数都察觉得清清楚楚。
“酒酒。”
男人突然开口。
苏酒酒关掉吹风机,凑近听他说话:“什么?”
“前面也吹一下吧。”谭沉挑着额间有些湿意的碎发,语气平淡又随意。
苏酒酒信了他的话,拿着吹风机转到沙发正面,站在谭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