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怎么样?你可不要吓我啊!
王雪茹又开始哭了,而且哭的内容也没有什么新意,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看起来,这个女孩子在哭这个女人天生的强项上,也没有什么天赋。
快,把..把我扶进屋子里,用火灼伤伤口!张易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其实,这灼烧伤口并不是解毒之道,只是减缓毒素蔓延的办法而已。而且,这个办法本身也颇为痛苦,若不是求医无望,张易之也不可能会让王雪茹这样做。
张易之知道,到了如今,他求生的希望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如今要做的,只能是继续死撑,不能放弃,坐等最后的一丝希望。
主动争取已经是不可能了。虽然蛇毒多半可以用草药来解,但张易之不懂医术,就算解药就长在他的脚底下,他也不会采来救命。而若要找到有人的地方去求医,就算是在平时,也需要走上起码一个时辰,更不要说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状态。
什么?灼——灼烧伤口?王雪茹结结巴巴地问道。
快点!张易之点点头。
王雪茹不敢多言,连忙将张易之拖进了方才刚刚逃走的那男子的木棚内。这木棚内有一张木板搭出来的简易床,被褥什么的也还齐全,王雪茹连忙把张易之扶到床上坐下。
帮我脱去上衣吧!张易之有气无力地说道。
帮你——脱——脱衣服?王雪茹傻眼了,想她堂堂太原王氏的名门闺秀,绝少和男子交流,偶尔接触,也是乎情,止乎礼。眼前这个她至今还不知道相貌的男子,是她有记忆以来,亲密接触最多的男人了——尽管两人的相处,合起来尚未达到一天。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何曾想过要帮一个男子脱衣服。
再不快点,我马上就要死了!张易之不是不能理解王雪茹的踌躇,可眼下除了她,他也无法找出第二个可以支使的人了。
这句话显然很管用。王雪茹一想起如果自己不帮忙的话,眼前这个方才还生机勃勃的男子就要死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深山之中,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连忙哆哆嗦嗦地帮着张易之褪去外衣和中单。
待得看见张易之的后背,王雪茹就越的哆嗦了。那后背之上,赫然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正在潺潺地向外面流着黑血。而那伤口的旁边,方圆好大的一块地方,都已经成了黑色,显见毒素已经蔓延开来。
点开火折子,烧那个伤口!张易之有气无力地说道。
烧?我,我来烧?
当然是你来,我又不是八爪鱼,能烧到自己的后背去吗?
对于王雪茹而言,帮张易之脱衣服已经是勉为其难了,现在又要帮着灼烧伤口,她简直快要疯了。可当她看见张易之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满腹罢工不干的心思又沉寂了下去,她只用颤抖的手点燃了火折子,向张易之的伤口缓缓地凑了过去。
其实,若是人的手脚等灵活一些的部位受伤,还好办一些,但这背后受伤,是十分难办的。就算是生活经验十分丰富的人,想要灼烧背后的上的伤口而不伤及其他的部位可极为困难,更何况此时操刀的是王雪茹这个既缺乏生活常识,又心慌意乱的年轻女孩。她手中的火折子刚凑到张易之身上的第一下,就因为手抖而偏了,落到了其他的地方。
啊!张易之痛呼起来,让王雪茹浑身再次抖了一下。
王雪茹差点又要哭起来了委屈地问道:你——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