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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谢恩声中,这次的册封就算是结束了。
张易之本以为接下来,这场无厘头的宣见也就该告一段落了,可是偏偏没有。武则天并没有作罢的意思,他和臧氏这母子二人只好重新坐了下来,继续着这个看起来有点狗尾续貂味道的会面。
经过方才的册封之后,当上了越国太夫人的臧氏清醒了一点,她终于忆起,刚刚和自己闲话唠嗑的并不是一般的老妇,而是当今的天子。对谁都可以胡说,对天子绝不可以。于是,刚刚升官的她反而不敢多说话了,只是当武则天侑酒的时候,才会傻傻地应答两声。
然后,这场会面就变得越的没意思。
本来,臧氏对自己的小儿子十分挂念,分别了这么久,自有一些作为母亲的必要唠叨要出。而张昌宗对臧氏自然也十分挂念,他也有一些作为幼子特有的儒慕之情要倾诉。可是,当现场有这么多人,尤其是还有一位皇帝坐着的时候,这母子二人也只能把亲情埋得深深的,相互之间也不过是随意地应答两句。武则天才是,也必须是场中唯一的焦点。
就在此时,打破僵局的人来了。只见方才那个前去迎接臧氏的宦官跑了上来,跪在高台的楼梯口,奏道:陛下,临淄王在下面请罪!
临淄王,那不是武隆基吗?他又犯了什么事?听到武隆基似乎犯事了,张易之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虽然时隔很久了,张易之还记得武隆基面对自己的时候,那扭曲的小脸上像是写满了累世冤仇一般的样子,想起他在自己后面疯狂嘶吼着:你给我等着,孤王不会放过你的!的那种疯狂而又认真的声调。
这显然不是美妙的回忆。所以,张易之很有理由把武隆基的不幸当作自己的大幸。
若是这小子犯的是大错就好了,最好武则天把他一棍击倒,再也不给他任何咸鱼翻身的机会!张易之恶毒地想道。对于敌人,他希望对方越惨越好,至于是不是由他自己操刀的,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像是没有听见中官的话一般,武则天接过张易之倒好的酒,轻轻地送进嘴里。而借着武则天抬头喝酒,无暇他顾的机会,张易之迅地转过头去,往下面一看,果然看见楼下的大门前正跪着一个人。
炎炎烈日之下,那人本就瘦小的身体显得越的瘦小了。
果然是武隆基!张易之一眼就认出了那人。虽然只有两面之缘,张易之对他可算是极为印象深刻的。
这时候,武则天终于开口:他来了?他还有脸来见朕?他不是早盼望着朕这个老太婆早日归西,好由他来接替朕的位置吗?
这话骂得可算是极重了,直斥武隆基小小年纪,就有不臣之心。若是这话坐实的话,完全可以将武隆基削去一切爵位,把他单独拘禁起来,或者甚至就像当初怀章太子李贤一样把他流放异乡,然后秘密*处死。
张易之听得心怀怒放,若是这样的话,真是太美妙了。
管你小子以后怎么牛叉,现在还不是要向哥行跪拜礼!想着武隆基可能受到的惩处,开怀之下,张易之不由展开了更深度的yy。
叫他上来,朕倒是要听听他到底有何说辞!
臧氏一听武则天要处理事情,连忙起身,道:既然陛下有事——
武则天伸手一拦,道:没事,就是家里出了个不肖子孙,朕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而已。太夫人你只管坐着,待朕将这不肖的孙儿打走了,咱们继续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