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张易之暗忖道:怪不得王循说,衙门里几次三番的围剿山贼,都无功而返,自身反而蒙受了很大的损失。就凭着这些人,恐怕也真是不可能对付得了山上的那些亡命之徒。
旁边的百姓一听来的并不是同伴,居然是一个县尉,顿时又把谩骂的目标一转,对着张易之来了。
咦,来了好一个小白脸,居然还是县尉,啧啧,难道朝廷调整策略,要对观风山的强盗行美人计吗?
哈哈哈,看起来还真有可能啊,这么说来,咱们这位新少府比姜大贾那厮要有用的多了!
这下好了,咱们都有救了!
张易之皱了皱眉头,来到那群百姓的面前。那些百姓居然毫无惧怕之色,嘲讽得越的厉害了。
咦,你看看,咱们的新少府好像生气了,啧啧,可了不得,你们小心了,他可能会对付你们!
哦,对付?怎么对付?坐在这群人中央的,是一个身材颇为高瘦,长相极为猥琐身着一件灰色褐衣的年轻男子。在这群人之中,他显然是声音最大而且出言最为刻薄的。这听了这话,他十分不以为然,随即便装腔作势地说道:是不是这样?你们坏死了,怎么这样编排人家?人家明明是好人嘛,你们——
一言未了,他感觉身子一轻,随即便感觉整个人腾云驾雾地往上升了少许。他这才骇然现,自己竟被这看起来文文弱弱无害得像个孩童一般的年轻人生生地提了起来!
嗨!嗨!嗨!褐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张易之竟然有这样的力气,一边猛然咳嗽,一边死命地挣扎。但不论他如何乱蹬,却总是无法触及实地。
你,你干什么?其他人显然想不到张易之居然会骤起难,错愕之余,都是极为恚懑,齐声问道。
怎么?张易之冷哂一声:你们的嘴巴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要让本官去当娈童吗?本官就和你们讨论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倒像是很不愿意的样子?
你快把人放下来!几个和褐衣男子亲近一些的男子同时向张易之逼近,嘴里纷纷喊道。但是,他们却并没有立即动手,很显然,张易之的这一手杀鸡儆猴也让他们意识到了危险。
放?好啊,既然你们都这么希望我放了他,那我便遂了你们的愿吧!当下,把手一松,那褐衣男子便倏地往下坠落,随即便狠狠地掉在地上,出一声砰的响声。伴随着这渗人的响声,褐衣男子的哭喊声立即响起:哎呀,可摔死我了,你这个狗——
他本来想要说狗官,蓦然看见张易之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心下一寒,那剩下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我知道你们为何要骂县衙的衙役们,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我想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并不只是为了督促衙门做事,才会跑到这里来谩骂的吧?张易之冷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百姓请命,还像你们这样笑得如此酣畅的!
辽山县衙无能,张易之自然是知道的。这些百姓中肯定也有一些是怒其不争,才跑来开骂的,这一点张易之也知道。不过,张易之自信眼力不差,也分得清真正的请愿者和无事生非的瞎起哄者。而这个褐衣男子,无疑是瞎起哄人群中,闹得最凶的。
好一个少府公,好大的官威!指责我们骂你的同时,你怎么不想想自身的问题?如果你们县衙不是这么无能,我们为什么骂?我们家里都有妻子儿女要养活,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以为我们喜欢在这列浪费时间吗?你们这些人吃着我们老百姓交上去的赋税,却不能为老百姓提供我们需要的安宁,要你们何用?就在全场寂静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