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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至乐,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张易之这辈子是不可能走进考场,去参加科举考试了,所以他对于成婚这件事情,特别的重视。
这次的婚礼根本不需要张易之来操心,东宫和王家那边,都比他上心。这其中也有一个缘由,就是两家的女儿都是嫁给张易之为正妻的,平起平坐,如果他们这两个娘家,哪个被对方比下去了,面子受损,女儿在张家恐怕就只有正妻之名,而没有正妻之实了。两家在婚礼上的比拼,隐隐决定着自家女儿在张家的未来,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两家都不能轻忽。
王家天下豪门,子弟众多,在朝中和地方上都占据着很多的要职,可谓根深蒂固。以前,他们曾经把王雪茹许给武三思的儿子,以此作为这向武党靠拢的契机。如今皇帝又改而把王雪茹赐婚给太子武显的亲信张易之,他们不能违抗,自然是把武三思得罪得狠了。
不过,这也促成了他们彻底和武三思划清界限,转而开始女婿所代表的太子这一方势力。王家的加入对于太子这一党自然是极为有利的,但这不代表双方在婚礼之上就会和和气气,不搞攀比。
事实上,关中豪门最是讲究面子。现在女儿嫁给的张易之在民间的声望很高,小小年纪,位列大将军,爵封郡公在,前途无量,他们自然是要竭力拉拢。于是,当天王家送来的嫁妆一车又一车地送过来,也不知具体送了多少车,只知道那点数的人都已经彻底昏头,才停了下来。
王家这边出手,东宫也不能示弱。武显现在身边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自然不可能给张家送来王家那样丰厚的妆奁。东宫采取的策略,是人情攻势,由太子亲自前来参加婚礼。亲自给小两口送上礼物,体现出了东宫礼轻情意重的态度。
应该说,武显能够出面,大家还是极为意外的。一则是前不久刚刚生了宫变,太子出宫,未免会遭遇安全上的威胁;二则,这个太子是自来罕有的弱势太子,别看明面上是自由的,实际上却是处于半幽禁状态,一举一动,都是要受到严密监控的。一般人参加女儿的婚礼,天经地义,他却要受到很大的猜忌。女皇不仅会猜疑他收买张易之的心,还担心他趁机和外臣私相交通,图谋不轨。
婚礼的酒宴上,武显在韦氏的从旁协助之下,表现出了罕有的豪气,和大家尽情欢饮,直到最后醉倒,才被送回了东宫。
作为婚礼的主人公,张易之自然更是受到了来自东宫和王家两方面的夹攻,很快就被灌了个烂醉如泥,被侍女架着抬进了新房。
新房的张易之自己的卧房,两位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早已等得不耐,武裹儿干脆是自己掀开了盖头。看见张易之像一探软泥一般被扶进来,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待得几个侍女出去之后,她立即站起来,在张易之的手臂上拧了一把,道:死酒鬼,让我们姐妹两个等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被抬进来的!
张易之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囔一声,转个身。
王雪茹也掀开了自己的盖头,道:裹儿,你不要这样,他也是被人灌醉的,自己不愿也没办法。再说了,他是咱们的夫君,以前没有这名分,胡闹一下没甚,以后咱们是这后*庭的榜样,一言一行,大家都要模仿和评述的。你喜欢对夫君动手动脚,要是大家都仿效,岂不是糟糕!
她是豪门出身,大小姐的脾气虽然没有那么明显,偶尔还是会显露出她作为豪族女子所受的教育。
张家的后宅之中,武裹儿最为敬服的也最为亲近的,就是王雪茹了。听见王雪茹这般说,她便撇撇嘴,道:听你的就是!
王雪茹微微一笑,道:来,咱们一起给夫君宽衣吧吧,也不早了,先歇下吧!
武裹儿点点头,也凑过去。两个人齐齐伸出玉手,向张易之的衣衫抓去。而就在此时,张易之的那一双大手忽然动了,往前一抓,一左一右,各抓住小娘子的一只手。
啊——两位小娘子哪里料到张易之会忽然诈尸,吓了一跳。
嘿嘿!就在两位小娘子惊愕的目光之中,张易之缓缓地坐了起来。
啊!你,你装醉!武裹儿惊讶地说道。王雪茹也是点头,用不善的目光望着张易之,大有问罪之意。
当然是装醉,不装醉怎么抓住你们两个觊觎我美色的女色鬼?张易之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们是女色鬼?武裹儿不淡定了,伸出另外一只手,又打算施以九阴白骨爪,但她的目光一触及王雪茹,那手还是不情愿地放了下来: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女色鬼?我说你才是男色鬼呢!
张易之笑道:你们当然是女色鬼!人家好好躺在这里,又没有喝醉,也没有睡着,你们二话不说,就跑过来脱人家的衣服不说了,羞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