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离开的时候,我坐在二楼才看到了,中午才听说可能从这里走,下午的时候马车就来了,速度也算是很快,我单手托着下巴,看马车上下的趟数很多,才知道老人家是连自己的家都一块搬走了。
院子里堆了不少东西,有一半的都被剩了下来,客栈里人来人往,路就显得有些拥挤,有几个人走过,都会多看两眼,好些人我都觉得陌生,但其中一个我很眼熟。
我记得那个人叫隗沽,就是在看到他的那天,四周的声音特别吵闹起来。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有问题。
“师姐。”
忽然出声的尤灏邈吓我一跳,我侧目看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久了。看着你从房间出来,又在楼道边上盯着院子那么久。”尤灏邈疑惑地问我,“你到底在看什么?”
“那个人。”
尤灏邈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他也第一眼就看到了,“虽然说魔族都生的漂亮,但都已经修炼出外形的魔物,也可以用上障眼法,我觉得吧……”
他犹豫地说道,“不至于这么光明正大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露出他原来的样貌,而且从他身上也感受不到魔气。”
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单从生的貌美这一点就说人家是魔物,就好比在路上随便抓了个人非指着说是魔头一样离谱,虽然是这么离谱的事情,但有时候我又很放不下,“但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尤灏邈是个讲道理的人,“哪里奇怪?”
“感觉。”
就像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尤灏邈的无语,隗沽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一般,“你不相信没关系,也不需要你非得去相信。”
“不是我不相信你。”尤灏邈说道,“只是这事你没个说法,别人也不会认同你说的对,先前当然也有人怀疑过,但已经用法器测过一回了,若是再去打扰人家,我们这边也不占理啊。”
我说,“既然法器查不出来,再用别的也不起作用。”
“那你的意思是?”
“你再去试探一次。”
尤灏邈无语地看着我,但他多数还是听我的,于是这回即使有些别的意见,还是去找了隗沽。好在他跟隗沽在这几天内也算是熟悉了,遇到也能说上几句话,突兀地去找人聊天,也不会显得特别奇怪。
我让他多观察几日。
没想到那一日我扫山回来后,尤灏邈特别信任地跟我说道,“师姐,我都打听完了。”
月亮刚爬上了树梢,影子下的灯火还在跳跃,我坐在花园的石桌旁边,倒了一壶已经凉了的水,水还没喝上一口,就有片叶子落了下来,于是又把水杯放了下来,听他说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