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芩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要跟爸爸生气,可感觉到了爸爸亲自己的动作不好意思再说话,靠在爸爸怀里闭上了眼睛。
“乖乖,走我们去山上砍两棵树。”
山上积雪厚厚一层,芩芩穿着防滑的靴子,但还是照样每走两步就要摔一下,拽住他爸爸的衣角狠狠摔在地上。
摔了五次后芩芩没了耐心,干脆就坐在那里不动了。
闲裕没听见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坐在那里满脸都写着生气的崽,转身走到他的面前蹲下。
“现在愿意让爸爸抱着了吗”
芩芩没回答,但却伸出了手,轻轻抬起下巴,意思很明显。
山上小树砍上两根并不需要提前申请,原主太长时间没住在家里,很多东西都用不了,就比如说打糍粑时要用到的木棍。
趁着糯米还需要再浸泡两天,闲裕就先上山找找有没有合适的。
一个人带孩子的确麻烦,不管做什么事都得把芩芩带着一起,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不放心,带在身边又麻烦。
挑了合适的树,砍了一大一小,回去的路上芩芩没再让爸爸抱,而是拖着小的那一根走在前面。
“下山要更小心点,跑太快摔到了怎么办”
闲裕追上去叮嘱,拽着芩芩的衣服不让他再像继续像之前那样小跑着下山。
芩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递到了爸爸面前,让爸爸牵着两个人一起下山。
刚到家闲裕就把那树扔到了一边,走到烤火的小房子里面先把火生起来,身上烤暖和了后看了一眼脱掉鞋子烤袜子的芩芩。
芩芩察觉到了他爸爸的注视,还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脚。
“烤快点,爸爸马上就要去做饭了。”
鹅黄色的厚毛绒袜子一圈一圈晃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自家崽崽,所以闲裕觉得还怪可爱。
芩芩知道爸爸在做饭的时候不会让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将自己的脚又靠近了火一点。
他小小的脑瓜子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穿了靴子袜子还是会湿,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让他待在这里慢慢烤。
“中午随便吃点,晚上爸爸再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嗯。”
进厨房后芩芩坐在小椅子上,去山上跑一圈他也有点累,保持这个姿势看着他爸爸在水池旁边洗菜。
闲裕自己倒没什么太大感觉,但的确洗几根青菜手就已经冻到通红。
在做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锅里的东西,莫名就有一种奇怪的恍惚感。
现在用肉丝炒青菜,再加上一份汤,在自己这里居然也能算得上是随便吃点。
放在曾经他不太会做饭的时候,绝对要从早忙活到晚。
下午闲裕在烤火的小房子里给那树削皮,弄好后自己试了两下发现还不错,又带着芩芩一起把放在杂物房里很多年没用过的石盆给搬了出来清洗。
要是能想得起来,闲裕就会拍下来,实在是记不住就当没发生过。
糯米浸泡好后先蒸熟,等待的时间里闲裕把前段时间一个婶婶送过来的芝麻炒熟,杵碎后加白糖搅拌。
芩芩已经习惯他爸爸总是爱给他准备很多好吃的东西,刚看见自己爸爸做好,就急忙凑了过去想尝尝。
“等一下,这个可不是现在吃的。”
“哦。”
糯米蒸熟后,闲裕先弄了点出来,搓成小小的糯米团子在碎白糖芝麻里滚了一圈。
怕芩芩还小肠胃受不了,所以就只给他搓了三个小小的,递到芩芩面前时他先下意识闻了闻。
婶婶家里种的芝麻,炒出来味道就很香,芩芩一口一个小丸子,吃完后还要眼巴巴盯着他爸爸看。
“不能吃太多了乖乖。”
闲裕将蒸熟的糯米搬过去,倒在石盆里,打糍粑用的两根棍子早早就浸泡好了,芩芩握住小的一根,学着他爸爸的样子动手。
之前闲裕已经把录制的工具固定在了合适的位置上,刚开始芩芩还有些害怕,当发现爸爸只是在专心打糍粑的时候松了口气。
刚开始一会儿闲裕就出了汗,随手将外套脱掉扔到了一边。
芩芩发现打糍粑是真的好玩,玩上瘾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摄像机在一边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等弄好后闲裕看他小脸累的发红,走到他面前蹲下,芩芩会意主动把自己脸凑到他爸爸面前,好看的眼睛里泛着光。
“接下来还可以炸丸子,红薯丸子芩芩喜不喜欢吃”
“不,不知道。”
“那到时候芩芩尝尝就知道了。”
闲裕抱了一下芩芩继续去弄糍粑,芩芩站在原地盯着他爸爸的背影,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他爸爸说过的话。
“芩芩尝尝,芩芩就知道了。”
取暖的小房子里,闲裕他自己动手做了个烤东西的铁网,仔细清洗消毒过,之前只在这上面烤花生烤红薯,现在又多了一样烤糍粑。
糍粑才刚刚被烤成黄色,芩芩就迫不及待想伸手去拿,手刚伸出手就迅速缩了回来,一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他爸爸抬起了手。
揣着小手手藏在自己的小腹位置,脑袋扭到另外一边。
他知道如果刚刚自己去碰的话,爸爸绝对要过来打一下他的手,说不准还想让自己看着爸爸吃东西。
雪停了的时候闲裕打算用挖两个萝卜出来炖肉,芩芩握住他的小铲子先找了一下位置,蹲在那里就开始干活。
看见一个小小个的青萝卜,芩芩本来打算埋回去,又发现它好像长得和红薯有点像。
“烤。”
“芩芩想吃烤萝卜”
芩芩也不知道烤萝卜是什么东西,但看他爸爸的样子的确是有些想,就用很小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
“那这个小的爸爸拿回去给芩芩烤着吃。”
中午吃完饭闲裕还没来得及洗碗,芩芩就拽着他的衣角,示意他到小房子里面烤萝卜。
闲裕把萝卜洗干净后才放到那个位置,冬天水冷的不行,哪怕只是洗个萝卜。
将萝卜放在铁架子上,扭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满眼期待的小家伙,闲裕刚伸出手,他就非常机灵的缩了缩脑袋。
“干嘛怕我又冰你”
缩着脑袋的芩芩不说话,可从他看闲裕的眼神中能很明显分辨,他就是这个意思。
“爸爸哪里有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