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不得不从众。如果所有人都站着,只有她坐着,领导看后会不喜,同事会对她不满。她可不敢违背,只能遵从。
白雅开始意识到阶级间的差距、她和林遑遑间的差别。她一直认为林遑遑不如她,可是林遑遑攀附权贵,飞黄腾达了。而她勤勤恳恳,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林遑遑走捷径的行为让白雅不耻。投机取巧的人没有待在底层,反倒爬到脚踏实地的人头上了!
白雅心理不平衡,滋生了恨意。
后来,白雅从同事口中得知林遑遑并不是胸无点墨,相反她才华横溢。林遑遑是界内最有潜力的新人画家,作品《白鹤》以竞拍价650万被一位收藏家买走,林遑遑将钱全部捐给了国家组织的救护残障人士的团体。最近她还要在本市的博物馆开办画展。可谓是风头无两。
白雅听后深受打击。她不相信林遑遑有真才实学!不学无术的林遑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炒作!背靠大树底下好乘凉。林遑遑倚靠着金主顾楷,一定是顾楷出钱捧她!林遑遑哄骗顾楷为她投资,顾楷肯定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画作肯定是林遑遑找人代笔!背后有营销团队!买走那幅画的一定是顾楷的人!
林遑遑开办画展当天,白雅买票去看了。
馆外有安保检查,进去后,场地十分宽敞。除了林遑遑,也有其他画家的作品展出。林遑遑所在的位置很好找到,因为她太过显眼。
林遑遑的画作题材多是古代神话。展中最出色的一幅作品是《嫘祖纺丝》,描画了一位端庄的女子屈膝跪地,手持纺轮缠绕丝线,女子墨黑发丝垂落,与手中白色蚕丝形成鲜明对比。她勾勒的线条根根分明,一气呵成,跟真的毛发丝线般细腻流畅。
“传说,黄帝的元妃嫘祖是第一个育桑养蚕的人,她教会了人们织布纺纱。”林遑遑在众多画作的围绕中娓娓道来,“一天,她在桑树上发现了白色的果实,她放入口里咀嚼,从口中吐出来丝线……”
林遑遑宛如发光体,引人驻足观赏。
观众听完林遑遑生动的故事,都为她鼓掌。林遑遑优雅地致谢。
白雅拿自己和林遑遑做起了比较,认识到两人是云与泥的差别。白雅情绪有些失控,忍不住哭了起来。
林遑遑的演讲时的语气、手势、体态肯定专门训练过,不然不会如此完美。如果有人肯在她身上投资,她也能如此出众。林遑遑只是运气好,根本不值得人人称赞。林遑遑本来应该是个平凡的、凄惨的庸人,她才应该是人群中心的焦点!
林遑遑注意到了哭泣的白雅。但林遑遑不打算理会她。
演讲结束,林遑遑就可以把其他事宜交给助手,下去休息了。
林遑遑出去透气,白雅也跟了过来。
“林遑遑,你不要脸。”白雅说道,“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不劳而获。”
林遑遑忍不住皱眉,“管你什么事?管这么宽。”
“凭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就有人平白无故喜欢你!凭什么你活得这么惬意,而我这么辛苦!这不公平!”白雅控诉道。
“你生活不如意跟我有什么关系?”林遑遑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明明受到那么多攻击,却没受到任何影响!要我说,你被欺负都是你活该!谁叫你自私自利,你就该被惩治、教训一下。连我这种善人都得不到理解,你这种恶人更不能!”
林遑遑怒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不惩治施暴者,反倒谴责受害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白雅说道,“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会无缘无故对付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