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窒息感让身体本能的排斥,上方的光亮逐渐在下沉的过程中消失,坠入无尽的黑暗。
她像是解脱一样的松开掌心,混沌感充斥上来,身体逐渐失去知觉。
十七岁的相遇如果让你丢了性命,那我们的遇见,到底是对还是错……
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顾朝,我们都说不清……
再来一次,我会救下你,哪怕看着你与我渐行渐远……
水流声逐渐减弱,直至成为寂静一片的旷茫。指尖的触感冰冷,似乎有冰块附着一样。很快,又像火般灼烧起来。
身体由冷变热,瘫软的四肢像是不再下沉被定格在松软的云朵上,空然的大脑被装了东西,回闪过的画面重复着。
她的喉咙如同久旱的大地,干涩得疼痛,下意识的呢喃要水。
身旁像是有人,匆匆的脚步声来来去去。嘈杂的音效冲进耳朵里,炸裂的太阳穴疼。
熟悉的薄荷味的烟味飘来,像只勾子,挠的心尖的泛疼。
她眯起眼尝试去看,抬起胳膊疑惑着,这不像是水里该有的感觉。
这样吵杂的环境,更像是酒吧。身体里沸腾的热更不似之前的冰冷,她没有死吗?
还是说,她如同那些穿越的人一样,回到了过去。
真的回去了吗……
身体很燥热,瓷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里的血液,如同奔腾的野马,狂妄地直直要冲出。炸裂样的嚣张,让她烦躁地舔舐唇瓣,不想再去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众狂欢的酒吧,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摇晃着身躯,放肆笑着。
玻璃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销糜的声响中隐没。
她还趴着,混沌的大脑开始静静地思索。理智的情绪让她非常清楚,这是她自己的身体,腿上的伤疤还没有愈合好,缝合好的伤口泛疼。
想到这儿,她嘲讽地笑了笑。
这算什么,再经历一次剜肉剔骨之痛吗?
不对!受伤是在她十五岁埋下的祸根,手术等她高考之后才做的。为什么,这一次提前了……
这是怎么回事?脑子疼到像是炸开了花,她不记得自己在年少时来酒吧买醉。
唯一一次也只是高中骨子里的叛逆不羁,又被江寻珉那个家伙拐到酒吧说是要让她开开眼。
也是在那儿,江星第一次看见了那个少年……
如果只是一场梦的话,是不是就代表,她可以放肆一回了。
角落里连校服都没有换的男生,倚在沙发里,手晃动着酒杯,里面的液体也跟着旋转。垂落的发丝掩住带有玩味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人:
“真的要我玩啊!”
对面的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赶忙低下了头不在看前面的人。
周围起哄的人大叫着:
“顾朝,不就是个大冒险吗?人家姑娘都没退呢!”
“是啊,朝哥,游戏而已。来吧……”
旁边的胡一科和林贺州本来想要替他拦下来,打打马虎眼。
可沙发上的人却站起了身,余光落下人姑娘身上,别有意味地拿起那张纸牌。翻起来看,上面赫然写着:亲吻在场一位女性朋友。
在座的人着,都朝着独有的女生苏烟看去:“朝哥的艳福不浅啊……”
苏烟紧张地攥紧了手掌,砰砰直跳的心脏填满了欣喜和羞涩,悄悄望向那个人又飞速移开目光。
站起身的少年,身形修长。白色衬衣和蓝色校裤极好的修饰出他的身材比例,袖口挽到臂弯上,修长却不病弱的小臂瓷白如玉,仔细看还能清晰看到藏在皮肤下的青紫的血管。
背脊挺拔如松,瀑布柔顺的黑色发丝只是随意被散着,杂乱之中隐约显出面庞。
少年长了张异样漂亮的脸,却不显得女气。精致的弧线勾勒出漂亮的眼型,眼角的泪痣分外添了美。浑身散着清冷,唇角明明挽出幅度,潋滟水光的眼睛却不见笑意。单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走出去。
余光扫过去,像是擒到猎物般定住目光。
酒吧坐台的角落,一身黑色套装,像是融到暗夜里的颜色般。极致的黑,露出的寸寸皮肤却病态一样的白,像极了他常吃的白桃味硬糖透出的白。
黑色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是单手撑着脑袋似乎在闭眼休息。姣好的侧脸弧度,从额头到鼻尖再到饱满的唇和完美清晰的下颌线。矜贵清冷的模样,在灯光交错的狂欢之夜清贵的机制。
她抬起胳膊,离得远还能看到精致的腕骨。他的眼眸里闪过暗色,骨子里的狂野和沸腾想要占有。
他的声音透着暗哑,喉结微动,清瘦的少年却格外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