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章秋谷携着两人的纤手走了进来,拣一张桌子坐定泡茶,方才对着张书玉笑道:“你到底为什么事情这么生气,我来替你们做个和事佬如何?”
张书玉见章秋谷开口问他,把先前的一腔怒气就都丢到九霄云外了,只是向章秋谷似嗔含笑的道:“你倒是好自在呀,可他呢?”说着便低下头去,眼圈儿一红,似有无穷的委屈说不出来。
章秋谷明知其故,陪笑说道:“你们彼此不要相争,大家伤了和气,我叫他两边走走,不要冷落你这边可好?”
张书玉听了,抬起头来,低低的啐了章秋谷一口,又把嘴一撇道:“你这个人,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说说好话的么,这一次两次的,我都是因为你……”张书玉说到这里就更咽住不说了,却只是呆呆的瞅着章秋谷。瞅了半晌,把一个指头点向章秋谷的额上,狠狠的推了一推道:“我也不说啥了,你自己去想吧!”
章秋谷听了张书玉的话,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果然有些对不起她,便先向金小宝道:“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以后或者你们席上相逢,大家都别再提起这事,就让它过去好了,免得给旁人看了笑话去,坏了彼此的名声。”
金小宝受了这一场惊吓,云鬓蓬松,钗环撩乱,身上的一身外国纱衫裤也都有了皱痕,巴不得要立马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听了章秋谷叫她先回去,就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叫了同来的一个侍女一同出去。
这里章秋谷着实的安慰了张书玉一番,又说:“这件事情,与小宝无关,都是贡春树的不是,三心二意的搅出这许多事。你也不犯着为他生气。我明天一定把他拉到你的院中,凭你怎生处治便是。”
张书玉听了章秋谷这一番温声软语的话,再配上那绝世美颜,一颗心早就化成春水,哪里还有什么怒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美人儿给得罪了,连忙收敛了母夜叉形象,转而娇羞无限,脉脉含情地向章秋谷笑道:“我本来也不认识啥姓贡的客人,因为是你推荐的,我才好生伺候着。老实说,这号客人,我就是上心去做,他也撑不起啥场面。他就是去了别人家,其实我也不是太在意,就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只要你二少爷有心照应,捧捧我的场面就好。”
章秋谷正要回答,忽然想起李双林尚在园中,不知道是不是回去了,怎么刚才不见她的影儿?便来不及再和张书玉磨叽,站起来向张书玉道:“我还有些事,要在这里寻一个人。你先回到院中,等晚上我再来与你细谈。”
张书玉听了,俊眼含娇,秋波荡漾道:“你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我,只是你别忘了我,常常去我那照应下,看看我就好。”
章秋谷连声道“晚间决不负约,你只管放心”,一面说着,一面急忙往四下里寻找李双林。
章秋谷十分焦躁,正要上楼去找,一抬头,只见李双林倚在靠东的一个栏杆上面,看着章秋谷微微含笑。
章秋谷大喜,急忙走上楼去问她:“怎么不到楼下喝茶?害我为了找你累了一身大汗。”
李双林道:“我因为楼下人多,又见有人吵闹,所以就在楼上了。等了多时,方才见你来了,怎么你来了又不上来?”
章秋谷说道:“我先到兆贵里去了一趟,刚刚他们院中有客人摆酒,菊香要应酬台面,料想今天出不来了。我出了兆贵里,跳上马车一直到此,听见他们吵架,几乎要动起手来。我与书玉、小宝两人都是认识的,恐怕他们闹出事来,所以把她们劝了回去,方才想着你还在园中没有回客栈,急忙四处寻你,想不到你竟是在楼上悠哉悠哉的喝茶。”
李双林因为菊香不来,便要回客栈。章秋谷一同下来,马车已经在门前伺候了。
章秋谷与李双林先后登车,此时已经是夕照衡山,林梢倒影,一路上车轮滚滚的直奔大马路泥城桥一带跑来。
章秋谷与李双林两部马车,一前一后,紧紧跟着,一个是徐娘未老,春风三月之花;一个是张绪当年,汉苑灵和之柳。惹得街两边的吃瓜群众频频眼送秋波,瓠犀微露的对着章秋谷脉脉含情。
想知道咱们这位美得没缺点的男猪脚吃货,到底有没有吃到肉,哦,现在有两块肉哦,先朝哪块肉下嘴?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