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章秋谷和辛修甫、陈海秋在陆丽娟那里吃过饭,章秋谷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上二人出来,直奔谦泰客栈而来。
这家客栈是陈海秋新开的。
当下陈海秋邀了辛修甫、章秋谷一同来到谦泰客栈,进入后院陈海秋的房间里,陈海秋吩咐下人泡上茶来。
坐不多时,果然见伙计领着范彩霞那里的一个大丫鬟王小妹和两个伙计,拿着四样礼盒进来。见了陈海秋,满面笑容地叫了一声“陈老”,陈海秋只是点一点头。
原来,陈海秋新开了这家客栈,章秋谷这几个好友自然是给他捧场,送过开业礼的。只是既然章秋谷要算计范彩霞,这就是一个机会,当然也就会让她知道。作为老客人,这样的大事,她免不了也是要送礼的。于是,几个人便在客栈等着了。
王小妹道:“陈老,恭喜你开业大吉,我家先生让我来送开业礼,向陈老道喜。先生很是惦念陈老,最近也没见你去我们那了。”
陈海秋听了冷笑一声道:“还要我去看她的脸子!以前哪次去不是爱理不理的,只要我到你们先生那里,不要做出那付阴阳怪气的样子,已经是好的了,什么惦念不惦念的,像我这样惹人厌的客人,哪里配你们先生惦念。”
王小妹听了呆了一呆,咋感觉着画风不对呀,便讪笑道:“陈老可别这么说,我家先生待你还是蛮好的,啥时候阴阳怪气了。像陈老这么好的客人,要说惹人厌,可是真真的昧了良心了。”说着回过头来对着章秋谷和辛修甫道:“二少和辛老评评理,我说的可对?”
辛修甫和章秋谷没吱声,只是点点头,当然,他们只是为那后半句话点头而已。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兄弟自然是最好的,这话没毛病。
陈海秋又道:“算了算了,别说废话了。你今天无非是送礼和讨帐两件事。”说着,便开了保险箱,取出一大卷钞票放在桌子上,随手取出两张十块钱的钞票,交在王小妹手里说道:“这几件礼物,我也用不着,就烦你们帮我带了回去。这二十块钱,就是给你们的辛苦费了。”
王小妹接了钞票说道:“陈老实在太客气了,你一样礼物都不要的吗?你还是收下吧。”
陈海秋对她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不是和你客气,我确实不需要,你只管拿回去吧。”
王小妹道:“那,那就谢谢了。”
伙计也跟着谢了一声。
陈海秋又问王小妹道:“我的酒局帐抄好没有?”
王小妹听了,便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写好的酒局帐单来,还有一张范彩霞的名片,一齐交给陈海秋,口中还在那里说道:“陈老你慢慢核算,我等会儿不要紧的。”
陈海秋接过来一看,统共是二十六台菜钱,十九场打牌钱,一百二十多个局钱,还有那一天陈海秋在他们那里打牌,没有带钱,就问范彩霞借了一百块钱做本钱,后来没有还给她,总共合算起来,差不多要六百多块钱。
陈海秋看了看,把那张帐单放在桌子上,正色对王小妹道:“你今天是想来要钱的是不是?”
一般堂子里的账是每个月的月底结算的,今天刚好到了结账的时候。
王小妹道:“陈老不必疑心,我今天的确是来给你送礼贺喜的,那个账单只是顺带……”
又把他当傻子耍!
王小妹正要再说下去,陈海秋很不耐烦地打断她说道:“你也不必再装腔作势地浪费口舌,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今天这些局账,你一个大钱也带不走,我一分都不会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