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大姨太太王素秋的声音,又哭又叫地道:“你这么一把年纪,还是这般的不要脸,成天的和那些丫鬟婆子拉拉扯扯的混闹都不说了,如今竟然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你看看这个公馆里,这哪里还像个人家!我虽然是堂子出身,见的人多了,可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家,主人不像个主人,奴才不像个奴才,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乌七八糟的,没有一点儿规矩。”
一面说着,又有许多丫鬟婆子的声音,七张八嘴的劝道:“大姨太太,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康姑太太听了,见闹得这般利害,连忙走进去看时,只见那位大姨太太王素秋紧紧的一把揪住了康中丞胸前的衣服,把头往康中丞身上乱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说道:“你拿个绳子勒死我算了,省得在你面前讨你的厌!”
康中丞被这位大姨太太王素秋一阵胡搅蛮缠,弄得六神无主,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你放手,有话好好说,你这般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平白的给人家看了笑话去!”
王素秋哪里肯听,仍然不依不饶的,只把自己搞得髻鬟散乱,粉黛模糊,鼻涕眼泪都糊在了康中丞的衣服上,黏黏湿湿的一大片。
七八个丫头、婆子在旁边拉着,但大家也都只是象征性的拉一下罢了,谁都不敢真的用力去拉。
两位姑太太见了这般模样,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闹成这付样子,她们也是有些怪罪王素秋的。俩人抢步上前,一边一个拉开了王素秋,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什么事儿闹得这般天翻地覆的?别哭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素秋见姑太太回来了,便又从椅子上立起身来,眼泪汪汪地告诉康姑太太道:“他这样一把年纪,也是五十岁的人了,还是这般的没正经。你跟别人没正经混闹一下也还罢了,自己的儿媳妇也和他眉来眼去的,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事情被我看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劝了他几次,他就跟没有听见一般,还是那付德行。今天索性两个人在内书房里动手动脚起来。我进去说了几句,他不但不听,反倒和我横跳一丈、竖跳八尺的闹起来。你们评评理,这是什么规矩?这个家可还有规矩没有?”
康姑太太听了正在沉吟,康中丞觉得脸上挂不住,连忙说道:“没有这回事儿。我不过和少奶奶说了几句话,她一时看错了,就和我闹起来。”
王素秋听了,又抢过来拉着康中丞的衣袖说道:“你说没这回事儿,是我冤枉你的?那你就当天发一个誓,你敢不敢?”
康姑太太见了,连忙分开了王素秋的手劝她道:“你不必这般生气,凡事都好好说。就算真有这件事情,你也不能这般吵闹,传出去给人知道,我们这样人家,将来还有什么脸见人?”
王素秋心里腹诽,你们还知道有脸啊?你们做的那些事,连我们这些倌人都不如,好歹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说白了这就是我们的职业。可你们都干了什么?难怪说什么环境养什么人,果然不假,这种乌七八糟的家,也养不出什么正经人来。倒是那个大太太还是个正经的,却是被这个乌七八糟的家所不容。
如此想着,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只得说道:“我的意思,原是不想要闹出来的,无奈我只说了一句,他就和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大吵大闹,我也生气起来,方才和他翻脸的。你们倒是评评理,究竟是我的不是还是他的不是?”
康姑太太道:“自然是他的不是,但是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也不好听,还是大家心平气和些,好好的劝他为是。”
王素秋原本也不是真的要怎样,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行,如今有人给自己递梯子,她巴不得麻溜儿痛快地爬下来,便点点头说好。
康姑太太安慰了她一回,又劝说了康中丞几句。康中丞也没有话说。
康姑太太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问:“少奶奶到哪里去了?”
康中丞道:“她说我们是有意找她的不是,和她过不去,当时就坐着马车回娘家去了。”
康姑太太想了一想道:“不能让她回娘家,无论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说出去总归是名声不好听。而且她如果在娘家乱说话,回头她娘家的人来了和我们理论起来,说我们污蔑了她的名节,我们又没什么证据,闹起来还是我们理亏。”
康中丞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果然是这个理儿,先前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事儿该怎么做,还得请你们两位替我想个法子才好。”
大姑太太听了,低着头沉吟一会儿道:“据我看来,不如立刻派个人去和她讲明白了,就说刚才大姨太太的话不是说她,让她但放宽心,不要生了误会才好。一则给了她面子,二则也算是给她赔个礼。只要她面子上过得去,自然也就罢了。”
王素秋如此闹腾,究竟有什么目的?她能得到什么好处?表面看就是抓了自己老公的短处,撒泼吃醋罢了,但其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王素秋的目的,让人很意外哦,下回将揭晓谜底,别走开,精彩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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