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朝廷要派你去西南?”
兵部侍郎罗洪嗓音颇有些无奈,“是啊,陛下派我押运粮草去西南,明日就出发。”
罗景的脚才踏进门槛,听到父亲的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手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你给我小心点,别把东西摔了。”
罗景手背上的肉被罗帆揪住了,疼的他想松手却根本不敢松。
“帆儿回来啦,今天是为娘的生辰,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快坐下吃饭,就等你一人了,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徐氏就是刚刚说话的妇人,是罗帆的亲娘,此刻她虽然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可脸上的神情柔和的不能再柔和了。
罗帆掀袍坐下,“娘,儿子是去给你买生辰礼物了,罗景,还不把我买的玉观音拿来。”
他命令式的语气,夹杂着轻蔑,仿佛罗景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一个下人。
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不妥。
习惯成自然,最可怕的不是欺凌者习惯,而是被欺凌者也默认了这份欺辱。
罗景杵在门口,连忙把盒子轻手轻脚地放在桌子上。
刚准备把盒子打开,却被罗帆拿筷子狠狠一敲,他一瞬就把胖瘦缩了回来,果不其然上面多了两道红杠印子。
“叫你打开了吗,手这么犯贱,别弄脏了玉观音。”
罗帆气势汹汹,徐氏跟着瞪了罗景一眼,“多管什么闲事,果然是和你娘一样的性子。”
徐氏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狠人,说话尖酸刻薄的很,更别说现在了,因此一直以来罗洪就是个惧内的人。
罗景抿紧了嘴唇,脸色苍白的吓人,他看了一眼他那坐在一边没什么反应的父亲。
黯淡的瞳眸里染上了一丝失望,他低着头退向一边,嘴唇动了动,还不忘道歉:
“是罗景唐突了,大娘莫要生气。”
徐氏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这么不懂规矩,说出去都丢了罗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