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天天的流逝,这一班子里的人对曹夭越来越是疏远。仅仅是前几天的那一次下马威,也不知道是惧怕还是故意排挤,总之心理阴影必然是有的。好在老师把这当作习以为常的全班人愚弄她的把戏,不多在意。现在一再隐藏,她也会反感,于是他们这些人啊,便拒绝再来这里。毕竟是富人家子弟,爱他们至深的父母肯定关心,所以只能让他们遗忘。让他们遗忘掉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受排挤怎么样,并且曹夭已经习惯了“鳏寡孤独”的生活,为了这小小的目的,几近消灭自己,大可不必,只是单纯为了不招摇,更多是为了保全通灵师这一类人,如果不选择遗忘,他们这一类职业就会成为社会公敌——长远考虑。
直到回家的路上,榆木的脑袋也没有什么自认为的“好点子”。但在另一边的汪皓似乎是忧心忡忡的,他必须做出点什么象征性的行动。
汪皓突然的现身,吓着了曹夭,曹夭不抱怨,不是不愿意,是没资格。汪皓上来就是对他说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这便是学生的家长已经开始反对或者学生已经产生恐慌了。如果这事闹大了,他们的上级也不会饶了他们。
“一两个是小事,而这么多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曹夭问他:“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汪皓回答:“我在想应该让他们忘掉这件荒谬的事情。”
“我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怎么能被你这么一说就扔掉呢?”曹夭觉得他这“威信”来之不易,扔掉了简直就是折磨他。
汪皓说不动他,便沉默、消失了。
其实汪皓临走的时候,曹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跟曹夭说的一堆话曹夭没听见:“用不着你,我只是来这里跟你告别一段时间,我用自身的精元来试试,成功的话,我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失败的话,我连存在过你们都会忘记。”
等到汪皓离开了,曹夭也感觉到他说的是有些过头,他开始审视自己所谓的“威信”是否正确。他转眼一想,这种让人遗忘的法术谁会?他认为没有,便打消了审视自己的念头。
这次谈话是两人最长的一次对话了,毫不夸张,或多或少两人都有一点动触。只是第二天早上,这宅子里又回响起了非常熟悉的呼噜声。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就连这晨光照进的样子也是似曾相识过,除了——桌子上本来没有的信封。
写信上写道:
赠予曹夭:
“我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慢慢的来简直不现实,于是我想采用一种比较直接的方法,我打算献祭我自己来激活你师父教我的禁术。正如你所想,我现在不知道我身处何方,回来的希望有限,桌下另有一封望转交给姚之帅。自此之后,你应该学会独立,我想你师父交给我的任务应该可以借这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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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磨炼你。正想你师父所教导的那样,并且,最重要的是——一心向善,时刻保持警惕,注意防范那些你认为不必要防范的人……我无言直说,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也罢——我在那里借这个难得的闲适的机会,也可以好好磨炼一下自己——我要接受本不该有的失败,我会尽力回来的。
——汪皓”
汪皓写的很少,这次轮到曹夭沉默了,没有汪皓的帮忙,难道要靠自己制服那个怪物吗?曹夭也从他的话中隐隐约约地了解到这并非是唯一的一个原因,或许是某场战斗留下的阴影。(讲到这里,我认为有必要简要了解一下炎师父和汪皓之间的故事了——汪皓从小跟随在炎师父之后,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明显,直至最后两人分道扬镳。但最后离开的时候炎老委托他的事,他没有推辞,就当是对这多少年来恩惠的回报吧。但他并没有因为与炎老之间的矛盾而故意对曹夭有偏见,只是对任何人保持一如既往地冷漠。这次的自我献祭他对自己还是比较相信的,既应了炎老的人情,也避免了被上级处分,一举两得。)
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表明了他没有了其他外援,如果硬着脸皮去求协会里的人——他可拉不下这张脸,单纯的爱面子。这种在与灵异事件中独自斗争的事,接下来只能选择接受这苟且的现实。
“七点半?太早了吧?”曹夭已经到了学校的大门口,看着教学楼顶上的大钟。慢慢腾腾地走到班之后,陆陆续续的,才有一波接一波的人进来。该来的人都来了,该走的也都走了。果真像汪皓说的那样,他们这些人已经忘记了。现在,他失去了“威严”,依旧回到了那个不招人待见的时间段。
现在他仍不见“冬瓜”的身影,往日的早来常客跑到了哪里?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老师突然宣布了一个非常重大且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激动人心的事情——明天放假三天。具体原因老师也不知道,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可能是学校里面的中层大批大批的生病,看情况是传染性较强的那种。基层的老师没有吗?谁会关注那些。要曹夭来说的话,指定只有冬瓜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也不免是个好事情。
这满腔的兴奋欲向谁倾诉,可是转过头来却不见那人。曹夭担心的就是冬瓜干的这样的事情,假如是他,这也说得过去;可如果不是他,现在又因为什么事耽误了,指定做的不是好事。至于生病的这一大批人,曹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体内的精元已经大量流失——“日积月累的成果”。
这时,从后门又进来一个人,坐在了曹夭的旁边。不过不同的是他今天格外的精力充沛,就像……饿狼刚进食完了。
曹夭低声和他说:“这事是你干的吗?”
“我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