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上午,陈扬才悠悠的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
二弟陈兵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大哥,你可醒来了。”
陈扬笑道:“这种事,不怕花钱,就怕累人。”
陈兵拿出一个笔记本,再拿出一千块钱,一起递给陈扬。
笔记本是陈扬的,上面记录了这场定亲酒的所有开支,记录人是村小的张校长。
“老三,这一千块是什么意思?”
陈兵笑了笑,“大哥,我没你钱多。但你的大妹,也是我的大姐。你出钱,我也得出钱,毕竟我现在也在赚钱嘛。”
陈扬看看陈兵,“老三,你真的长大了。”
“十八了,当然长大了。”
陈扬把一千块扔还给陈兵。
陈兵顿时黑脸,“大哥,你不能说一套做一套,你这是看不起我么。”
陈扬指了指陈兵,“这是订金。我要买你的室内拖鞋,这个月你生产多少,我收购多少。”
“真的,大哥?”陈兵又惊又喜。
陈扬点着头嗯了一声,“不过,你也不必全卖给我。你要全卖给我,路桥街那边的销售渠道就会断掉的。”
“大哥,我可以临时招几个人,临时增加生产。”
“呵呵……你最多我也吃得下。除了买你的,我还准备买点蔡福满和蔡朝阳的鞋。”
陈兵听说大哥要买蔡朝阳的鞋,立即嚷嚷起来,“大哥你怎么了,你脑子有病啊。”
“嚷啥嚷啥,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大哥,你买蔡福美的鞋,我举双手支持,但你不该买蔡朝阳的鞋。他这几年对你不好,非常不好。”
陈扬问道:“怎么个非常不好?抢我钱了?挡我财路了?”
陈兵想了想,“倒也没害咱们。但他与蔡国平勾勾搭搭,就是对你对咱们不好。”
陈扬看着陈兵笑了,“老三,我刚才说你成熟了。现在,我要收回这句话。”
“大哥,这评价变化也忒大了吧。”
陈扬说,“你不够大气。都说同行是冤家,我不这么认为。你记住了,任何一个产品,如果不形成产业,那肯定长不了。”
陈兵若有所思,“大哥,你的意思是说,陈家村只有三个做鞋个体户,是成不了气候的。”
陈扬点点头,“据蔡福满说,衡峰公社加上咱们陈蔡公社,做鞋的个体户,不超过三十人。我跟你打赌,如果有三百个个体户做鞋,你的生意会反而更好。”
“大哥,我不跟你赌,跟你赌,我就没赢过一次。”
“那就滚吧。不过记住,对蔡朝阳,你可以不合作,但不能不热情。”
大哥说的道理,陈兵只能慢慢消化,毕竟以他的文化水平,还难以跟上大哥的节奏。
陈兵走后,陈扬拿起笔记本翻看起来。
陈扬不关心花了多少钱,钱都花在哪里。
陈扬也不关心谁来喝喜酒。
他关心的是谁没有来。
共有二十一户人家没来喝喜酒。
七太公及其几个儿子,蔡宝玉及其儿子蔡国平等,原大队长童冬春及其儿子等。
陈扬欣慰,因为不该来的没来,而该来的都来了。
这样的话,这钱花得就值,陈扬希望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
钱么,就是用来花的,特别能花钱的人,应该也是特别能赚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