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豆腐的面,陈扬还扇风点火。
“嫂子,我看拘留十天少了,应该拘留一百天一千天。”
童玉芬道:“扬,你得对。”
蔡根夫苦笑,“咒我,扬,你就咒我吧。”
陈扬也是放肆,当面奚落,捧腹大笑。
笑过之后,童玉芬不好意的说,“扬,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陈扬二话不说,拿出一千块钱,再拿出已经写好的借条,还有钢笔和印泥。
童玉芬道声谢谢,拿起钱开始数数。
蔡根夫好奇的问,“扬,我都这德行了,还欠着你一千块没还,你就对我这么放心?”
“错,我是对嫂子放心。”
“我还不起怎么办?”
“区区一千块加一千块,你还得起,嫂子更还得起。”
“扬,谢了。”
这边,童玉芬数完钱,确认无误,再在借条上签字画押。
办完事,两口子起身告辞。
可是,两口子下楼后,豆腐走了,童玉芬却没走。
童玉芬借口与陈扬的大妹说话,先把豆腐打发走,自己重新上楼找陈扬。
“嫂子,你还有事?”
“扬,有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
陈扬笑笑,“嫂子,你可别难为我啊。”
“这事你肯定能分析。我家豆腐吧,我控制得严,平时口袋里不装钱。可这一次,我发现他有钱,而且还很有钱。”
陈扬咦了一声,“嫂子,你是说他有小金库?”
“有。罚款六百是我出的,但他带着四百块去赌博,这四百块钱就来路不明。”
陈扬当然不能说,他大概知道,豆腐赌博用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嫂子,这个我怎么能分析得出来呢。”
“你真没瞒着我借钱给他?”
“没有,我保证没有。”
童玉芬又问,“你家大妹,还有你二弟,他们会借钱给他吗?”
陈扬说,“绝无这个可能。我大妹的钱,全在我的手里。我二弟是有钱,但他没有借钱给别人的习惯。”
“那你帮我想想,他有可能向谁借钱?”
陈扬还真的想了想。
“再说咱们村里人,有财力借钱给别人的,也就那么几个。与你家豆腐关系不错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哎呀,嫂子,我想不起来会是谁。”
陈扬怕言多必失,坚决不再说下去。
但陈扬低估了童玉芬的智商。
因为陈扬的话已经启发了她。
村里有财力并且能借钱给别人的人,确实只有那么几个。
除了陈扬及其大妹和二弟,还有童老贵、蔡福满、陈仁军和蔡善贵,等等。
还有一个人,女人,就是村妇女主任陈玉花。
女人的第六感觉。
童玉芬想到陈玉花,立即而且坚决认定了陈玉花。
女人一旦做了决定,都会毫不犹豫的行动起来。
就这样,一场关于女人的丑闻,又在陈家村发生了。
豆腐戒不了赌,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仅过两天,豆腐手痒得难受,可无奈囊中羞涩,没钱不行啊。
豆腐只好找他的老关系陈玉花。
还别说,豆腐是村主任,陈玉花是村妇女主任,两个人有很多的机会在一起。
但豆腐做得干净,平时几乎不与陈玉花来往,哪怕在村部办公,也会有旁人在场。
这天晩上,活该有事。
陈扬去村小门口的小卖店玩,与张校长下了两局象棋,大概八点的时候,他从小卖店出来回家。
路上黑乎乎的,陈扬走得很慢。
村里本来有路灯,可村里没钱,路灯费钱,村里就指示,路灯能不开就不开。
村道失修,坑坑洼洼,陈扬差点跌了一跤。
陈扬骂骂咧咧,先骂支书陈生梅,再骂村主任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