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红玲才二十五岁。
除了一些老规矩,其他一概省掉。
陈扬也没办酒宴,只有那些帮忙办丧事的人,陈扬留他们吃饭。
送葬那天,村里人自发而来,三四百人,基本上一家一个。
都是同辈和晚辈,因为风俗如此,长辈不送晚辈人。
在陈红玲坟前,立了一块石碑,立碑人是女儿陈妍和儿子陈波。
叶菁她们三人,在安葬陈红玲后,也匆匆的回上海去了。
安葬过后,还有一个重要的祭奠仪式,叫做“做七”,就是每隔七天,要请逝者的魂灵回家,一共要做七次。
这七七四十九天里,陈扬一家要待在家里,更不能去别人家串门。
陈扬做了改革,在第一个“七”的时候,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次性解决。
在陈扬看来,这些都是做给活人看的,红玲却看不到,一点意义也没有。
还有一件事,陈扬也是离经叛道。
按农村的做法,人死之后,这个人的所有东西,都要拿出去烧掉,特别是那些老人去世。
可陈扬偏不。
陈扬家的房子,已经完成了整修,三楼没有重建,二楼的窗和门做了加固。
东边这两间,一共隔成四个房间,其中的一个,用来放陈红玲的东西。
四面墙上,都挂着陈红玲及与家人合影的照片。
陈扬还告诉二弟他们,这个房间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许进去。
另外的三个房间,是陈扬的卧室、书房和婴儿房。
除了一次上坟一次“做七”,陈扬足不出户。
村里人来探望的很多,络绎不绝,包括村干部们和部分乡干部们,还有一些老同学。
陈扬一概不见,都交由二弟接待。
二弟厂里的工人,倒有机会看见陈扬,但都吓了一跳。
陈扬留了长发和胡子,整个人都变了。
陈扬的情况,被支书陈生梅和驻村的马玉堂副乡长,汇报给乡里的李春阳和郑卫民两位领导。
两位乡领导又向县里的童四平做了汇报。
童四平想了想,向地区的范思成书记做了汇报。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范思成给陈扬打来了电话。
二弟搞了个办公室,电话一般都是他接的。
二弟听到电话那头是范思成,急忙道歉,将话筒放在桌上,跑到二楼客厅,让大哥接电话。
陈扬从卧室出来,在客厅坐下,一边接电话,一边示意二弟回避。
“老范,范书记,我是陈扬。”
“嗯,你怎么样?”
“我?我很好啊。”
“我可听说,你把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的。”
“老范,别听他们瞎说。这七七四十九天的风俗习惯,我不想破坏。”
“嗯嗯,节哀顺变吧。小陈,不管怎么样,生活总要继续嘛。”
“我知道,我知道。老范,我现在有个难题,天大的难题。”
“哦,你说说,是什么天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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