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含笑而问,“要不你也去?”
贾南塘笑着摇头,“我家没有米酒。”
两个人齐笑。
请陈扬吃饭,不是冯老爷子的主意,是冯勤勤的决定。
冯老爷子是个怪人,两坛米酒收下,连一个谢字都没有,推着轮椅回了自己的房间。
冯勤勤道歉。
陈扬不计较,他对冯勤勤说,冯老爷子的脾气,他早就领教过了。
倒是老太太,已经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半身不遂,但能说能吃,对陈扬很热情。
陈扬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
饭桌上只有陈扬和冯勤勤。
陈扬主要是吃和喝,听冯勤勤说家里的故事。
冯勤勤告诉陈扬,冯家除了这个宅子,在沪西的ja区还有房子。
也就是说,这个宅子将来归哑巴保姆,而ja区那边的房子,根据遗嘱归冯勤勤所有。
冯勤勤说,他们兄弟姐妹四个,只有她有上海户口。十几年前,四兄妹就说好,由她照顾父母,包括养老送终。
她的身份是上海地质研究所的研究员,她因为喜欢野外工作,所以才借调到野外考察部门。
她三十五岁了,她决定回归上海。现在她有两个身份,除了是研究所的研究员,还是同济大学地质系的副教授。
冯勤勤还告诉陈扬,母亲是父亲的学生,二人整整相差十二岁。当年母亲冲破种种束缚,勇敢的嫁给父亲,所以父亲对母亲很好。
冯勤勤说了很多很多。
“陈扬,你还有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
“什么都可以问吗?”
“什么都可以问。”
陈扬问道:“你为什么不结婚?”
冯勤勤笑了。
“我换一个方式,你有男朋友吗?”
冯勤勤道:“读高中的时候,我就有了男朋友。但老爷子捧打鸳鸯,后来他去了大西南,从此杳无音讯。第二个是我的同事,野外考察时遇到雪崩,被永远埋在了雪山。”
“还有吗?”
“第三个是位军人,九年前南疆反击战,他成了烈士。第四个也是我的同事,他志存高远,五年前去国外留学。我们还有联系,但我不能确定,现在他还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陈扬一边听,一边吃喝。
冯勤勤好奇的问道:“你不评论一下吗?”
“评论什么?”
“评论我的经历呀。”
陈扬微笑了一下,“我不喜欢评论,更不知道怎么评论。”
冯勤勤道:“那就说说你自己吧,邻居。”
陈扬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经历和现状。
“……所以,你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邻居,才有机会坐在一起,仅此而已。”
冯勤勤点点头,“难怪我母亲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是个非常阳光的人。”
“非常阳光?这话怎么讲?”
“我母亲说,你是这条胡同里最幸福的人。懂得生活,享受生活。”
陈扬道:“这不是我的选择,是命运的捉弄。”
二人聊得还挺投机,酒也喝到了下午两点多。
从冯家出来,陈扬看到于鑫和贾南塘二人,坐在他家门前的台阶上。
于鑫一脸焦急。
“老于,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