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眯眯地开口。

没有经过其他的考核，甚至老人连身份确认这样严肃的事都没有进行，方羽就已经加入了拙峰，成了拙峰的一个弟子。

他迈步而上，静观拙峰，这峰如其名，无瑰丽景致，无雄伟气势，无灵秀仙根，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它普普通通，近乎荒凉，像是一片野地，根本不像仙门主峰。

断壁残垣，瓦砾无尽，蒿草丛生，荆棘遍地，连山路都没有。

“怎么样，是否后悔了？”

老人目光看向方羽，似乎要看到方羽的情绪变化。

“没有后悔，拙峰，也有意境在。”

方羽打量着拙峰，静静领悟，似乎要看出一些东西来。

“拙峰的意境，是什么意境？我很想听你说说。”

老人的脸上显现出几分好奇神情，开口问道。

“我曾经听过一门绝学，叫做拙拳，是一个名叫古尘沙的存在创造出的。”

方羽心思微动，说出了拙拳二字。

“拙拳？古尘沙？”

老人思索着这几个字，他都没有听说过。

“拙拳，是这位存在观天下众生创造出的拳法，那拳不是力量最大的拳法，也不是最精妙的拳法，也不是最坚韧的拳法，但是有种自强不息，锐意进取，哪怕困难重重，也不放弃的味道。所谓拙拳，是普通人的拳，也是笨拙之人的拳。”

“笨拙之人的拳？”

老人更加好奇，感觉到了一丝奇特。

“天底下的天才纵然有几个，更多的却是普通人，人笨，人蠢，人普通，人平凡，但也可以有希望，也可以进取，拙拳便是这位存在创出的，要让天下笨拙愚蠢之人自强不息，对未来充满希望。”

方羽想起了龙符界的那位，创造的拙拳。

天地之间的众生，天生强大的少，而弱小的多。

武道的真谛就是让弱小，愚笨的众生通过勤奋的练习变得强大起来。

天地之间，哪怕再艰难，也有上进之路，拙拳就是抓住了武道之真谛，让天下丑陋，下贱，苍生之愚夫，有进取之心，身在下位而从未断绝过希望，卑微的希望之中也会诞生种子。

拙峰之主动容，肃然起敬：“世上竟然有如此悲天悯人的圣人，创造出如此悲天悯人的拳法，可惜过往岁月无缘一见，真是遗憾。”

老人听到拙峰的武道真义，就知道那位创造出拙拳的古尘沙是真正的圣人胸怀，没有人可以不尊敬他。

“我拙峰的意境与这位前贤的拙拳虽然有些不同，但前贤之立意高深，让人心中震撼，世间愚人众多，也当有希望。我这个愚人，也当有些希望。”

老人眼神之中流露出光芒，往拙峰之上半山腰行去，在一个狍子洞中取出了一把弓。

这是一把可以开启拙峰传承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