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面对着阿拉里克这种拥有和三先知同样力量的妖怪型选手,当然是会畏惧的,这让他们再次想起了三先知的厉害……
于是狮湖城的部队普遍有些束手束脚,在死伤超过三成之后,狮湖城的部队开始往长河镇方向溃退了。
当然,这也是人类部队很正常的情况,伤亡超过三成才溃退,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
其实阿拉里克的酒鬼团已经损失了超过四成的人手,但他们却依然斗志昂扬的撵着狮湖城的部队在追杀——这帮醉鬼可能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这边死了多少人……
阿拉里克带着这群醉鬼疯狂作战的时候,确实还是挺可怕的。
这帮醉鬼感觉不到疼和累,也没什么战术,只知道一拥而上进行围殴,但在克温附近这些丘陵地带,围殴的效果也挺好。
结果达利昂就这么诡异的获救了,而且狮湖城的部队丢下他跑路之后,阿拉里克的酒鬼团也追了过去——达利昂和他仅剩的几个手下居然被扔在那儿没人管。
阿尔玛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派出的上千人的部队会被击败,败军回来后的回报也导致他出现了误判,他也以为克温村确实有大量叛军……
这种情况下他就没再往克温村派出军力了,反而收拢了部队防备长河镇,然后公开指控利奥弗里克男爵叛国。
如果克温村出现了大量‘叛军’,那当然意味着利奥弗里克确实是逆贼,阿尔玛以为自己无意之中居然找到了真相,他其实并没有为战败而担忧,反而还有点兴奋。
因为这样一来,他甚至都不用再栽赃陷害了。
阿尔玛原本打算抓住达利昂,然后炮制一些东部地区三个男爵效忠于‘叛军’的证据。
但现在看来这证据似乎都不用炮制了……
无故栽赃本身很容易有漏洞,但以真实的罪名进行指控,却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像阿尔玛之所以要利用拉斐尔来制造真实罪名,其实就是为了让他袭击与关押戈德里克的事情变得合法。
拉斐尔肯定会被白鹿堡收留,而白鹿堡是戈德里克的领地,那么阿尔玛抓捕戈德里克的事儿就会变得合情合理。
就算是国王来干涉,他都可以不放戈德里克。
因为拉斐尔确实袭击了他,他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是戈德里克指使拉斐尔这么做的。
虽然这种罪名不太可能得到具体的结果,但却能让他有理由一直关押戈德里克。
只要戈德里克在他手里,那么李昂和艾米自然就会送上门来。
而利奥弗里克的领地克温村出现了大量叛军,这本来就算是铁证了,所以他直接派了人去勇盾堡抓捕利奥弗里克。
利奥弗里克男爵要是敢反抗抓捕,那就是坐实了叛逆……
但如果不反抗,那就抓回来屈打成招,借着利奥弗里克炮制证词,将戈德里克、李昂以及利奥弗里克三人全都定性为‘效忠于达利昂叛军组织的逆贼’。
这种指控很有可能成立,因为戈德里克已经被阿尔玛抓住,证据是很容易制造出来的。
甚至都不用屈打成招——制造几份效忠文书,盖几个印章之类的事,并不需要当事人自己动手……
如果阿尔玛如愿将东部地区三个男爵定性为叛军,那么他的所有操作就都是名正言顺的了,而且必定能控制整个东部地区。
再加上他手里那封以烈狮王名义下达的敕封令,长河镇也会被他名正言顺的重新拿回来,说不定还能捎带着勇盾堡和白鹿堡。
那封敕封令虽然只是阿兰里克签发的,但烈狮王的金印却是货真价实的。
乌尔里克国王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收回长河镇的,除非乌尔里克愿意杀掉他唯一的亲儿子阿兰里克——盗用国王印鉴、假传国王令谕,这种事情在任何地方都是死罪,绝对不可赦免。
所以阿尔玛觉得一切都没问题,虽然克温的叛军军力有点出乎意料,但至少对长河镇毫无威胁,自己只需要守在长河镇等着就可以了。
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他确实只需要等着……
阿尔玛几乎已经实现了他想要实现的一切……
也许,只要再过那么一两个晚上就行了。
但一个意想不到的‘局外人’,却出人意料的在此时出现了。
米尔甘·基里克。
米尔甘带着狮鹫之剑佣兵团把奈尔达女士送回狮湖城后,就一直在考虑要怎么偷偷干掉阿尔玛。
但在狮湖城,他没得到什么好机会。
后来阿尔玛带着大军出征,米尔甘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带着狮鹫之剑佣兵团一直跟着阿尔玛的大部队。
一直跟到佩恩村以南。
狮鹫之剑全是骑兵,脚程很快,判断出了阿尔玛的目的地是长河镇之后,米尔甘索性先一步来到了长河镇,让其他人去各处埋伏,而自己则带了几个人潜伏在了长河镇内堡里。
长河镇内堡就是艾尔夫万公爵与贝拉夫人曾经居住的地方,也是现在戈德里克的军务总长驻地。
米尔甘觉得阿尔玛肯定会进入这里,所以他躲进了最危险却也最安全的地方——戈德里克的办公室。
他是对的,阿尔玛确实到这里来了。
之前阿尔玛忙着处理各种事务,直到他觉得一切都有把握了之后,最后才来到这个意味着胜利的房间。
他将那份敕封令放到了桌面上,看着敕封令发着呆。
他大概是在感怀,也或许是有一种完成了所有重要事务的满足与欣慰。
长河镇是从他手里失去的,而如今他又亲手将长河镇重新拿了回来。
杀死他儿子福歇尔的凶手也即将成为叛逆,早晚会死在大军之下。
东部地区很快就会重归平静,并且即将全部受控于他。
很快,国王也将无法奈何他……
也许他可以趁机建立一个霍顿公国?
如今,是整个霍顿家族境况最好的时候,充满了通向更高处的机会——而仅仅一个月前,他还在为了一个指控而焦头烂额。
这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而言,确实很容易感怀。
但几分钟后,阿尔玛微笑与满足的表情就永远定格在了脸上。
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米尔甘用上了李昂给他的蛇心石,附近所有的卫兵全都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随后,在阿尔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米尔甘从房间的顶部落下,从身后一剑刺入了这位公爵的背心。
阿尔玛死了。
死在他刚刚得到的长河镇里。
他毫无声息的死在睡梦中,脸上依然带着满足的笑。
大概那时候,他正梦见自己完成了家族的夙愿,不仅重新成为了长河镇的主人,还带领着家族登上了更高的宝座。
他死去的地方,和艾尔夫万去世的地方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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