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凯洛斯终究还是有理智的,或者说,为了找到并救出自己的儿子,他什么办法都会试试。
其实,李昂倒也觉得这个办法说不定行得通。
“确实得把这事搞清楚……李昂阁下,或者您也可以不管这件事,我相信你跟拜蛇教没有任何瓜葛……让凯洛斯自己去追查此事吧。”
马略皇帝也朝李昂点了点头。
李昂觉得马略皇帝陛下心倒是挺大,凯洛斯之前才劫持了他,他居然还敢让自己别阻挡凯洛斯,还让凯洛斯自己去追查。
但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示意手下让开了路,看着那个怪物一步步往外走。
“凯洛斯,我还得去找我的医务官,这里的事我确实没心思管。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几天前刚刚埋葬了拜蛇教的上万大军……之前围攻帝临港的拜蛇教大军已经覆灭了,我保证一个都不剩。或许,你想找的人现在已经逃得远远的了,你跟着这个东西也未必找得到人。”
李昂善意的提醒着凯洛斯。
凯洛斯看了看李昂,点了点头:“我必须感谢你的所为……其实我前几天也听说了你对巴克斯的无私帮助……”
说完转头看向马略皇帝:“陛下,相信我,其实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谋害您,我只是想试试那个祭司说的王者之血……如果我这次能找到那个祭司,我会抓他回来向您领罪……而且,陛下,您要推行改革,其实早就该下狠心除掉我的……”
说完,凯洛斯带着部队跟着那个怪物慢慢向村外走去。
马略皇帝看着凯洛斯慢慢离去,有些忧伤的叹了口气。
“马略陛下,你就让他这么离开?”
李昂看着马略皇帝,眼中有了深深的疑惑,真就这么把凯洛斯放走了?
“你……干掉了拜蛇教上万大军?在哪儿?”
马略皇帝没有回答,转头上下打量了李昂好几遍,看样子是要重新认识一下领主大人。
“在菲德讷村附近……哦,对了,为了干掉拜蛇教大军,利维尤斯总督父子二人以身为饵,不幸全都为国捐躯了,死得相当的……壮烈。”
李昂仔细斟酌了一下,给利维尤斯凄惨的死法换了个形容词。
“利维尤斯是什么样的人我可再清楚不过了,壮烈这种词恐怕用不到他身上……李昂伯爵,我理解要除掉拜蛇教肯定就会付出代价,如果帝国付出的代价只是利维尤斯父子,那我其实更应该感谢你……你对帝国的北方总督感兴趣吗?”
】
马略皇帝果然和贾斯特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连拉拢的说辞都一模一样……
“算了吧陛下……我前不久可刚‘攻陷’卡伦鹿堡,而且还会在卡伦鹿堡陈兵数千时刻威胁巴克斯帝国……您要是封我为总督,可没法跟你的国民交代……走吧,我把您送去博识城,克里昂将军在那里……顺便一提,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能正式一点……”
李昂摇着头,招呼着自家手下准备离开。
“不用送我……其实一直都有人在护送我。我很欣慰,你这样的高手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们……苏拉!”
马略皇帝微笑着摇了摇头,转头朝身后喊了一声。
从好几个黑乎乎的墙角,同时应声站出来几个戴着狼头遮面盔的人:“陛下,影狼们已经跟上去了……”
李昂瞪大了眼睛,这些家伙居然隐藏得如此隐秘,自己带了几百号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们!
难怪他这么轻易的就让凯洛斯总督离开,原来是派了人跟着的……
同样,也难怪他之前的做派也不太像是什么人质,原来马略皇帝身边有这样一支隐秘的部队一直跟着他——谁才是被劫持的那个人,真的挺难说啊……
“这是苏拉将军,来自灰尽裔帝国的幽影之狼。李昂伯爵,现在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会让你看到他……但当我们是敌人的时候,他可能就会一直藏在暗处了,你自己当心点。”
马略皇帝给李昂介绍了一下苏拉,而苏拉将军显然是不打算露面的,隔得远远的点了点头,然后再度缩回了阴暗的地方。
“陛下真是好手段……对了,我曾经在贾斯特斯总督手下看到过一些被称为‘毒蛇’的密探,他们跟苏拉将军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李昂摇着头颇有些感慨,巴克斯帝国的密谍实在是种类齐全花样繁多,确实比烈狮凛鸦这些王国玩得花哨。
“那是由幽影狼群训练出来的一些谍报人员,一开始本来是为了对付拜蛇教,需要有人去拜蛇教做卧底——所以他们被称为‘毒蛇’,这个绰号能使他们在拜蛇教不至于暴露……”
马略皇帝回答得很认真,似乎是在很诚恳的给李昂建议:“与幽影之狼一样,他们是屈身行走于黑暗中的勇士,或许你也应该建立这样一支队伍……如果你不想被烈狮王或者别的国王干掉的话……”
“我可是烈狮王国的忠勇之臣,怎么会被自己的国王干掉呢……哈,陛下,既然有人保护您,那我就告辞了……”
李昂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马略皇帝明显很难对付,苏拉将军的幽影狼群确实也很危险——正面战斗或许自家白银之手一个能打他们两个,但幽影狼群明显是专门穿梭于阴暗之处的,大概只有里萨迪兰能对付他们。
领主大人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找到安森,然后回卡伦鹿堡去待着,让里萨迪兰也抓紧组建一支行走在隐秘处的影子部队。
……
此刻,安森其实就在距离领主大人不到二十里的地方。
李昂没找到他是有原因的——安森此时,在萨瓦湖里,在一条船上。
那是一条内河小船,纯桨动力的那种平时渔夫们常用的木船,只有十来米长,一米多宽。
与安森一起在船上的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正昏迷不醒,全身浮肿,满脸有青色的鳞片状斑壳。
而那女子穿着件破旧的皮甲,手里拿着一支长矛,试探着湖水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