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是他不够好么。
生理和心尖的双重折磨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来气,他的意识疼到模糊,整个人如坠冰窖。
一个谢今白还不够。
又来了一个时倾。
他真的就这么不好么。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要他。
为什么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是不是也会疼。
…
傅青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场梦。
他迷迷糊糊的看见自己眼前忽然亮起来,随后出现的就是棠祝的身影。
她那张漂亮的脸在他面前放大,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凉意。
他听到对方模模糊糊地在喊他的名字,他很努力的想给她回应,但是他没力气。
直到对方说要送他去医院,他才抬起手。
冰冰凉凉的长指虚虚地搭在她指尖上,青年蜷成只虾米,漆黑漂亮的桃花眼失神的看着她,声音极轻,极其嘶哑:“......棠祝,我疼,我不要去医院。”
他像是委屈到了极点,额前的碎发被薄汗浸湿。
明明已经难受到了这个地步,却依旧抓着她的手。
他的眼尾红的要命,视线茫然无措的看着她,轻声重复:“我不要去医院,棠祝,你哄哄我。”
他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发着颤,眼尾泛着清浅漂亮的绯色。
现在的傅青岑像个瓷白精致的易碎娃娃,带着易碎清透的玻璃质感。
棠祝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她沉默着蹲下来,然后手被人攥住。
“我胃疼。”他指尖轻轻挑起单薄柔软的衣角,而后引着她的手钻进来,掌心带着极其轻微的温热燥意,贴在了他的小腹处。
触感如此真实。
青年下意识发出一声低叹,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下。
棠祝:“......你这家伙病了还不安分是吧。”
“你为什么不给我揉一下,”他眼眸一闪,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才像是决定趁做梦的时候发疯,“......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谢今白,你会比现在更担心他么。”
棠祝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但此时面对脆弱到仿佛她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傅青岑,她还是忍下来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