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摊子里的俩人一无所知,他们是真的饿了,碗里的小馄饨已经勾走全部的注意力。
碗面不断冒着热气,徐琬顾不上烫嘴,咬下刚好一口的小馄饨。
“嘶嘶嘶———”
滚烫的馄饨在嘴里被舌尖顶来顶去,她飞快地嚼碎吞下后,感觉舌头都快被烫坏了,疼啊。
粉唇微微张开,举着手往嘴里面扇风。
褚渊不像她吃得那么急,可也被烫了一下,到底是刚出锅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蹙眉瞥见她烫得不清的样子,关心使他忘了分寸,倏地一张黑脸凑到徐琬的眼前。
“烫得严不严重,又没人跟你抢…”
他无心地抱怨了一句,不等徐琬回答,自觉又凑近一步,对着那粉嫩小巧、张成一个圆的小嘴吹气。
男人的肺活量极大,清凉的风灌入口,比徐琬手扇风来得有用多了。她觉得好像没那么刺痛了。
可是这时候,她方才反应过来他们似乎太过亲密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引来其他几桌客人的注意。
徐琬耳尖转眼红晕,不自在地把褚渊望旁边推了推,垂下脸小声地说:“有人在看……”
褚渊顿了一下,黑眸环绕了周围一圈,身子往后一仰,坐正了。
“别管,慢点吃啊。”
徐琬点点头,将头又低下了一寸。这一回吃得小心翼翼的,吹凉之后,才送入嘴里。
他们想要忽视掉,可是有人不想这么轻巧放过挑刺儿的机会。
离徐琬最近的一桌,坐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妙龄女子。
此时,妇人眼瞟着徐琬,意有所指地教诲妙龄女子。
她说:“看见没有?娘告诉你,好人家的女子是不可能青天白日私会外男!更不会当众和人做出不雅的事。”
显然,妇人什么品行,教出来的孩子也是近墨者黑。
妙龄女子看徐琬的时候,眼里满是鄙夷。她扬声说:“娘,我才不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呢。”
徐琬听出不善,这母女两夹枪带棒冲着她来呢。
呵————
说得她好像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么严重,不愧是封建迷信的时代,她越来越能感觉到古时的气息。
人生地不熟的,她还不至于为了一句冷嘲热讽去搭理两个没脑子。
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她把鲜香十足的小馄饨吃出了人间美味的架势。
她本来就长得好,吃相也斯斯文文的,嘴角不用特意去扬起,便是往上翘的。看过去时,一直都含着笑,令人看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那对母女见状,无不恼怒的。仿佛才发现这馄饨摊子除她们外,坐了许多不同年纪的男人。
暗骂一句,这个狐媚子,呸,原来是出来勾引男人的。
妙龄女子正值爱攀比的年纪,嫉妒快要溢出眼眶,没憋住心里的不服气。
她盯着徐琬,直言不讳地说:“这位姑娘,你家中是不是只有爹尚在,你知道女子要恪守礼数,少做些脏污的事!”
这回连褚渊都感觉到来者不善了,他瞬时皱起眉头,泠冽地看她一眼。
徐琬将最后一个小馄饨咽下,重重的搁下匙子,发出一道清脆的碰撞声。
嚯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颇有气势地睨眸看过去。
说她就算了,还敢咒她没娘,不能忍!
那对母女被两道幽深的眸色给盯得背后冒冷汗,怯弱地往后仰着上半身。
徐琬看在眼里,举起两只凝雪玉手,“啪啪啪——”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