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缓慢地说到这里,褚渊已经大致能想象出之后发生的。但是最多只是一个大概的了解,想要细致到样样种种,是需要白氏来描述的。
褚渊沉声道:“所以有人栽赃嫁祸于他?”
白氏轻轻点头,愤懑地说道:“原是尚书之位早就有许多眼目在盯着,人人都盼着坐到那个位置。袁森年纪轻轻夺得尚书位,令人眼红不已。而袁森又是圣上眼前的红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冲着多方势力联手,害了袁森!”
苍凉的眼眸里一颗泪珠挂在眼角,几乎没有意外地落了下来。
白氏闭上眼,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仍旧难以忘怀,对那些人的恨意燃烧着胸口,使她好像回到了目睹丈夫死的那一日…
她更咽道:“你父亲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朝堂的财务。背后之人设下一局,伪造你父亲私吞官银,走私大烟。圣上大怒,下令抄袁氏一族,发放至边关流放。”
“也许圣上当时是惋惜你父亲的才智,方才没有赶尽杀绝……”
这道安慰已被白氏滥用了十来年久,毕竟在她的心中,她的丈夫是位“曲慧星”一般的人物,顶天立地的男人!
白氏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将屋子里的氛围也带入悲伤。
褚渊尽数看在眼里,黑眸里飞快地闪过一记怜悯。
以白氏所说的,想必他的“父亲”袁森在当年绝对是个高人一等的人物,否则不会得到圣上的青睐,也不会得到敌视。
此刻心里也逐渐平静下来,从容不迫地问道:“后来呢?”
白氏垂着泪,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丈夫的英容,她的嗓音铿锵有力地传来。
“那敦华七年,那时候袁白两家联姻,我嫁与你父亲为妻。敦华八年,三月末时诊出我已有孕两月余。五月中旬,便是那一场祸始到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