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陈氏又添了几道新菜,深怕他们不够吃。
这会儿,徐行舟倒是也出现在中屋里,只不过他只能喝点米汤,看着他们吃肉。
徐行舟馋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他伸出手欲要趁人不备,偷点肉吃。
陈氏却像长了透视眼,在关键时刻抓住他试图“犯罪”的手。
接收到陈氏威严的眼神,徐行舟明显心虚、底气不足。
缩着脖子弱弱地问道:“娘!我就吃一口…”
不等陈氏开口无情拒绝他,徐忠朝他白了一眼,毫不留情地说:“不行。”
“臭小子,闹绝食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喝你的米汤去。”
话毕,他柔和地看向徐琬,鼓舞着她:“闺女,多吃点肉,看你瘦的…爹都心疼啦。”
四人看着徐忠睁眼说瞎话说的一点破绽也没有,徐琬很是配合地点点头。
她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道:“恩,我太瘦了。”
陈氏和褚渊倒还好,毕竟确实就徐琬最是纤瘦。
可徐行舟就不好了,他颤抖着上下唇,眼巴巴地望着他们,气地猛喝光一碗米汤。
陈氏见状,仿佛觉得火候不够一般,给徐琬夹了一只鸡腿。
柔声催促道:“这鸡咱家养了两年,整日在后院跑,大腿肉紧实又不柴。”
徐琬碗里堆成小山,使得褚渊都无法再往她碗里夹菜了。
他只好盯着徐琬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塞,脸颊鼓出两个包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在徐琬的身上。
徐忠好心的毛病又犯了,头也不回地说道:“臭小子,你喝完了就赶紧回屋去躺着吧。绝食两日头肯定很晕吧,别到处乱晃啦。”
明晃晃一刀狠扎徐行粥的胸口,他扶着胸口默默吐着不存在的鲜血。
自此,再不敢轻易绝食。
当然这是后话了。
徐行舟回屋后,徐琬抬起头扫了一眼面上毫无愧色地夫妻俩。
为徐行舟打抱不平地问道:“爹!你这么扎小弟的心,不怕失去他吗?”
徐忠不在意地摆手,“闺女啊,你爹我巴不得那臭小子的翅膀早点长出来。就可以扔下他不管,带着你娘逍遥快活去啦。”
原来你是这样的徐忠!
徐琬暗自吐槽,眸光移向陈氏,不厌其烦地问道:“娘!你的心不痛吗?”
陈氏嚼着青菜咽下,才慢悠悠地回道:“痛过就不痛了。”
“从前已经吃过你的教训,娘如今已经能不动声色地看着你小弟瞎闹腾。”
闻言,徐琬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魔王还是她自己。
如今徐行舟遭遇的一切,都是她打下的基石,他爹娘都已经心如止水,云淡风轻地看待。
徐琬暗道:行舟小弟,姐姐对不住你。可谁让你晚出生几年,理应踩着姐姐埋下雷往前走啊————哈哈哈。
褚渊发觉徐琬薄肩轻颤,桌下的大掌悄悄地放在她的大腿上。
一手掩在鼻翼前,假装轻咳一声,提醒她不要太猖狂了。
……
徐琬未出嫁时的屋子里,有着许许多多褚家不曾有的物件。
鹅黄色绣纹桃花旧帐,墨色梳妆台、发黄的铜镜、拇指大小的胭脂、一支蝴蝶银钗……
眼眸所到之处,可见这间屋子的用心,这徐忠夫妻俩人是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唯一的女儿。
徐琬稀罕地东看看西看看,感叹道:“又是一户大户人家……”
比起褚家来,徐家多的是在乡村中见不少的稀有物件。由此可见,当面徐忠在镖局押镖的时候,徐家的日子有多么的不错。
褚渊晚进屋一步,见到徐琬对着古旧的梳妆台发愣,悄然走近。
他站在徐琬的身后,俯身贴近她的耳旁,薄唇轻启,低声说道:“喜欢的话,以后我也给你买一张。”
这种东西在这乡野之中出现,传扬开来,必然会惹来一句,银子多的没处花。
反正绝对没有一句好话。
徐琬摇摇头,倏忽转过身来,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轻声说:“我只是很羡慕她…”
越是了解越是被徐忠夫妻俩而吸引,他们夫妻坦率直爽,对待孩子一片赤诚,相处时偏向于现代和孩子处成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