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松缓紧绷的脸,缓声说道:“正合我意。“
后揉了揉她柔软的脸颊,温柔道:“这样才乖……”
……
刘家。
村子里的人暂且不知,树根的确不在刘家里,并不是树根娘说那般,他去了树根娘娘家。
而是某日夜里消失不见。
树根娘坐在树根兄弟俩的屋子里,枯黄的脸庞不断的落下眼泪。
她眼含绝望地注视着树根睡过的床,无助地问着同样面色不好的大河道:“大河啊…你说你弟弟他…到底到哪里去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没有看紧他,他怎么会一个人出门…这都已经过去两日了啊,他如今在哪里待着…有没有得吃…有没有地方睡…有没有遇到什么……”
“他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惹出一件又一件祸事,娘都没有骂过他,他还本事了,竟然敢离家出走!”
大河因着树根突然失踪,连着一日一夜没有睡好觉,他眼下一片漆黑。
疲累和不安同时在他心里压着,史无前例的觉得日子难熬。
他抬眼看去,见他娘只知道一个劲的掉眼泪,把一双眼哭得肿成鱼泡,越发的衰老丑陋。
大河咬咬牙,烦躁地呵道:“娘!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知道哭!”
要不是他娘懦弱成性,在他爹面前不敢强势挽回颜面,只有在一双儿子面前抱怨世间不公,对着日子过得安好的女子挑刺找茬。原本纯善的树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大河对待唯一的弟弟一直是疼爱有加,比起一对无甚大用的爹娘,他们兄弟俩更加亲近,长到至今互相依靠对方。
树根失踪,他心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对这个破败的家失望,也对身为母亲的女人头一回生出厌恶来。
树根娘经他一呵斥,当即愣住。
大河捏着眉心,心不在焉的说:“你肚子还有孩子,多为你自己想想吧。”
扔下重话,大河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推开门大步朝外走去。
依靠这对只懂得用嘴来解决的爹娘,还不如他自己去外面找人,也能叫他心里好受一点,而不是听他们哭诉抱怨。
他不明白靠嘴挂念有什么用!
这边厢,树根娘震惊于大儿子的忽视,他长到至今,还未对她这个娘甩过脸子,可树根娘明显的感受他的不耐烦。
想到两个儿子时下都和她离心,树根娘忽然有些彷徨失措,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以后两个儿子不站在她这一边,她拿什么去跟那个老虔婆斗。有什么底气阻拦丈夫次次看向别人的目光……
树根娘老泪纵横,她抱着肚子,低泣道:“儿啊,娘以后只有你了…你一定要给娘争回脸面啊……”
屋外,沉寂站着的身影自嘲的一笑,枉费他刚才觉得良心不安,不放心她。没成想,这是听到了什么?
合着她生得几个孩子,都是用来跟别人抗衡的工具啊。
多么可悲又可笑。
这一回,大河坚决的步伐急促向前迈进,不再为无谓的人而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