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苏昼的天赋是他见过最为天才……不,最为怪物的人,但那是特例之中的特例,根本就没道理可见的存在。
但是周不易,是汇聚百家众多菁英之力,联手教育的出来的好弟子,是货真价实,理论上可以抵达数百年来无人可抵的先天境界的天才——是他们亲手塑造的产物。
前者固然强大,但却不能指望对方为了人间太平而浴血奋战,他们也没有那个脸去和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诉说大义……而后者不一样,那是百家嫡系中的嫡系,是道释颅三圣之后,内定的百家未来领导者!
李道然带队的三十五人都是道家的剑士,修行的也是李道然一脉的驭风剑术,当这么一行人带着狂风从远方疾驰而来的时候,那势头简直就像是一整个骑兵部队正在冲锋,在雪山区带起漫天飞散的冰晶,壮观中又带着一丝决然。
但是,当壮怀激烈的李宗师带着一众同样有着慷慨赴死之意的剑士,于山下雪林中发现本应该由他们救场的苏昼和周不易等人时,那群本该狼狈逃窜的年轻人们,却大笑着当着正在赶来的魔军的面,用内力之火和药火,硬生生烧灭了一位魔将不死根中的灵性,然后又将其焚的灰飞烟灭!
“这什么情况?!”
“驭兽怎么就死了!?”
不仅仅是李道然没搞明白,魔军一方也是匪夷所思。
追着苏昼和驭兽战斗的印记,一路追上来的魔将猎生是一位身材高大,擅用铁炮长弓的三臂将军,它足足有两米高,一只左手被改成真气炮,而第二只左手和右手能轻易开十石大弓,之前的真气炮部队,便是由它统御,
当猎生带着数百魔兵赶到,在看见李道然和苏昼等人开始集合时,它便果断的下令放箭,并来了三次真气炮排射——可那三十五位剑士以李道然为首,直接凝聚出了一整个半径十五米的半圆形内气阵法!
无论是箭矢还是炮弹,全部都被骤然弧线的狂暴风盾偏转至两侧,掀起大片雪尘和蒸汽。
这赫然是从‘先天法·周身岚甲’的一种衍生运用!
当然,无论是猎生还是李道然都很清楚,只要真气炮继续压制,那么这个岚甲阵法很快就会被破开,但那样的话,义军的高端武力很有可能趁着真气炮蓄力的时候,直接飞跃过来,把它给斩咯。
至于魔兵……魔兵是人多没错,可谁能指望让炮兵部队去追击会轻功的轻装剑士呢?哪怕前者也会轻功也不成啊,这是用来攻坚太白火山堡垒的,不是用来打高来高去的轻功武者的啊。
所以,即便带着魔军大部,猎生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魔将驭兽的不死根被苏昼等人以药火燃尽,又被方慧念诵着‘洒家不是佛,洒家不渡你,去地狱找地藏菩萨吧’这样乱七八糟的佛咒直接一铁棍连带雪水碾成了薄薄一层灰泥……
说真的,猎生看见这一幕时,当真是不寒而栗,并尽可能的躲在魔兵队伍中,不敢出来。
哪怕它面对的,‘只是’一个拿着枪的年轻宗师,三个宗师还没有的年轻人,以及才刚刚从山上赶来,也算不上多强的一位宗师和三十多位好手,它仍然不敢主动发起进攻。
双方都在互相对峙,都在互相忌惮——一方忌惮成建制的真气炮部队,一方忌惮对方强的乱七八糟的个人武力。
然后就这样,双方互相面对面倒退后撤。
——百家义军的目的是铸就神兵,而不是斩杀这些残存的不死魔将……哪怕要打,也在要塞打比较好,何苦在野外和真气炮部队硬钢?
于是,魔将猎生只能阴沉着脸,听着那自称为苏昼的年轻小子的大笑,看着对方远去,仿佛在嘲笑他的软弱和胆怯。
“这是保存有生力量……该死,不是说宗师吗?这实力明显是大宗师一级!”
“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赤地和驭兽皆败亡于其手——甚至可以说是白送了!说了多少次要等人齐等人齐,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一个个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非要争功,死了活该!”
再怎么怒骂也无法将败局逆转,远远地抬头,凝视太白火山山区,魔将猎生一脸恼怒与无奈地喃喃道“此事我没办法解决了——部队彻底失去了进攻山顶要塞的能力。”
“必须通告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