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鸣心都碎成了好多瓣,丁零当啷的,拼都拼不回来那种。
“走吧。”他生无可恋的从桌上拿起水,叹了口气,硬邦邦的补充了句:“自己的兄弟,哭着也得宠完。”
“等会儿。”
蒋一鸣:“?”
周牧野坐在凳子上,手里把玩着手机,眼皮都不动一下,“还没到走的时间。”
蒋一鸣:“怎么?哥,您爬山还得看吉时?”
“...”
沉默片刻。
周牧野轻咳了一声,很有深意地“嗯”了一声:“是有吉时。”
“....”蒋一鸣弯腰看了这哥们儿一眼,似乎是让人气笑了,“哥哥,咱们呢,才爬到一半,可能还不到。接下来等待咱们的,可能至少有三个小时脚程,您能不能别神秘兮兮的,搞得好像神算子一样。我害怕。”
周牧野平静道:“还有一分钟,你看一下上山的楼梯口。”
“....”
蒋一鸣看着某人坐在凳子上,半分起来的打算都没有,简直头皮发麻。
“得。”他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水,“我去守着,看看今天是什么神仙下凡。”
蒋一鸣气乎乎冲到楼梯口,一拍大腿。
冲着往山上走的人拼命招手,激动道:“我艹!小阮同学——嘿!这儿这儿,小阮同学——”
喊完人。
“周哥,你是不是算着来小阮今天来爬山?”蒋一鸣贱兮兮的转过来,冲他挤眉弄眼,“没看出来啊,哥哥是花了心思的呀。”
周牧野坐在大榕树底下,他的身后是一大片浓密的榕树枝桠,有风轻轻吹过,拂过枝条。
阳光像是碎金子一样透过树叶缝隙,投下斑驳光影,落在少年脸上。
他似乎在忍着笑意,掀起眼皮,说:“憨憨前两小时发了个朋友圈,说要来这里爬山。”
“我靠!”蒋一鸣震惊道:“可以啊,哥们儿,兄弟这趟没白陪你来。”
周牧野低低地笑着,“嗯。”
阮书意没带什么东西,就一个小背包里面都是零食。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运动装,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瓷白的小脸上染上浅浅的粉,还喘着气儿。
她真的再也不想来爬山了。
呜呜呜——
姐姐和她说,爬山有助于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