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一群巡丁们赤着上身,嘴里喊着口令声,挥汗如雨,正在操练刺枪术。
另外一边,一群巡丁绕着教场跑步,脸色黝黑,汗流浃背,一声不吭。
最好的时光,最苦的训练!
只是,尽管立了规矩,那人数还是少了点,只有四十几个不到五十。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在王和垚的悉心教导,和棍棒伺候下,这些参加训练的巡丁们,队列基本熟悉,已经开始练起了刺枪术。
进度不一,有的甚至已经练起了火铳和火炮。
大岚山巡检司地处险要,又要应付土匪和暴民,除了刀枪羽箭、火绳枪,劈山炮、佛郎机炮数量虽少,确不缺席。
校场上,王和垚大汗淋漓,以身作则,站在巡丁们的队伍前面,带着巡丁们训练。
“兄弟们,唱起来!傲气面对……一摆起!”
一个时辰的刺枪术结束,王和垚大声呐喊,带头唱了起来。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
巡丁们手持红缨枪,抬头挺胸,一起唱歌,有模有样。
当然,用的是浙江余姚方言。
都是年轻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况且,这首歌在后世广为流传,其受欢迎程度毋庸置疑。
“立正,稍息!”
看着眼前人汗水淋漓的样子,王和垚一本正经,又开始了说教。
“兄弟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刺枪术练好了,就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也不在话下。学好了本事是自己的,往小了说,可以保护家人,亲朋好友。往大了说,杀贼立功,前程抱负,都在这平日的训练场上!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
附和的人稀稀拉拉。
“叫我教官!大声点,我听不到!”
“明白,教官!”
“再大声一点!”
“明白,教官!”
训练结束,巡丁们纷纷散开,到各隘口关卡去换防驻防。
“老五,跟着练习的只有四几个人,看样子人数有些少啊。”
郑思明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心。
“大哥,才一个多月,耐心点。”
王和垚安慰着郑思明。
四五十个,快一半人,已经不错了。
“还不是李彪那些人,他们带头不操练,还威胁其他人,所以人才这么少!”
赵国豪满脸的义愤。
“算了吧!有四十几个人跟着操练,已经很不错了。其余这些人里面,我也看不上几个!”
王和垚没心没肺,哈哈一笑。
“除了刺枪术,骑马、火铳、打.炮等火器使用,这些技能要都学会了,可是不简单!”
郑思明看了一眼王和垚,不无疑惑。
“老五,你尽心尽力,操练出这么多军官。你就不怕,将来有一天,他们和你为敌吗?”
“无论某种技能,必须要贯以某种精神,才能展现其威力。就算我把所有训练技巧、操练要典教给他们,那也只是形似,不是神似,更不能做到一模一样。”
王和垚冷冷一笑,忽然话题一转。
“老四,你该去当值了。”
“老五,叫我四哥!”
赵国豪表情似乎有些不满。
“四哥!”
王和垚亲热地叫了一声,随即板起脸来。
“四哥,麻烦你去城墙上值守吧。”
“老五,天这么热,你这是打击报复!”
赵国豪摇摇头。
其实他现在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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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后,已经没有原来那么怕热。
“老五,我真是好奇,你这些东西,都是从那里学到的?你不要告诉我,是从黄百家那里学到的,他没那个本事!”
郑思明把疑惑的目光,放在了王和垚身上。
“好了,不瞒你们了!”
王和垚头开始大了起来。
“几年前,我在洛佩斯神父那里,看过一本泰西的兵法书,书名叫《哈姆雷特》,里面讲的就是怎么样训练士卒等等。没想到还真有用!”
原来是“泰西巨著”!
郑思明和赵国豪都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训练方法和绿营兵不一样,原来是来自遥远的泰西。
“老五,今天这天气,可是够暖和!”
赵国豪摇摇头,苦起了一张脸。
如今正是夏日,城墙上直面太阳暴晒,热度堪忧。不过他们兄弟轮流当值,他也推辞不得。
赵国豪上了城墙,还没有值守多久,王和垚和郑思明就跟了上来。
“怎么,舍不得我?”
赵国豪皮笑肉不笑,手持长枪,黝黑健壮,龙精虎猛,和以前的大胖子判若两人。
“舍不得你,看你有没有偷懒。”
王和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