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宬点点头,看向云落落,“你想搭乘哪一艘?”
根本没有考虑过陆路的意思。
若云落落有意往京城去,以她今早那般毅然决然地要将自己丢下的态度,必然是着急赶往京城的。
如此,就算多等一两日,可与商队同行,一路便可最快抵达京城。
只不过,在曲五县多等的这两日,谁也不能保证会有何异变发生。
随后,就听云落落说:“搭商队,商队快。”
赵一顿时眉头一皱,不等封宬开口便说道,“云先生,虽搭乘商队行船最快,可一来,商船易招水贼,一路不知多少凶险。二来,如今三……爷同您,正受追捕之中,多停留一日,便是多一份风险。”
停了下,又道,“若是搭乘客船入金陵,金陵乃大玥中屈指可数的大城。连同水路陆路不知凡几,到时云先生也可随意选择行何路。不必非要在此时限于水路。”
赵一虽对云落落难放防备,可说话时却也不见冷硬,客客气气的,语气也让人听着舒服。
一番话说下来,也是有情有理有依据。
然而云落落却朝他看了一眼。
片刻后,再次转向封宬,问:“我想去搭商船,你同我一起么?”
赵一的眼神都冷了下来。
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就此分手吧!
什么人敢如此威胁殿下?!
简直放肆!
他偷眼看了眼封宬,以为殿下被人这样逼到面前,就算不怒,至少也要生恼不悦。
可……
那唇角轻挑着,却分明是——宠溺纵容的神情!
赵一瞳底一震!
就听封宬笑道,“你说坐商船,自然便听你的。”一副完全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云落落抿抿唇,瞥了他一眼,转身,朝巷子外走,“我刚刚看到那边有个铺子在卖桂花糖,我们去买!”
封宬一笑,便要跟上。
却听赵一低低唤了一声,“三爷!”
封宬脚下未停,只朝他扫了眼,淡淡一笑,“去拿两顶帷帽来。”看前头已经走到路口朝两边瞧的云落落,笑意微淡,再次开口。
“去查查那马车上的三人。”
……
另一头的马车上。
王大娘小心翼翼地将符篆收进心口放好,又分了一个给丹桂。
见她不接,立马沉了脸,“这可是好东西!求都求不来的!能保你平安!还不快收着!”
丹桂攥了攥裙子,终是伸手接了,却只看着那符篆,低声道,“娘,那个道姑……”
“什么道姑!叫小先生!”
王大娘呵斥,又掀开帘子对张石头笑,将符篆递过去,“小张啊!这是方才那小先生给的,说是多谢你搭救之恩。这可是小先生亲手做的平安符,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你可要好好收着啊!”
张石头立马诚惶诚恐地接了,连着说了好几声谢,回头,又扫了眼丹桂,脸通红。
王大娘注意到,轻笑了声,撂下帘子做回来,见丹桂还拿着那符篆不收,顿时不喜。
朝帘子外看了眼,皱眉道,“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一回来寻你爹,除了避开那李大的纠缠外,就是想同你爹商量,早点儿将你和小张的婚事定下来。如此,有张家护着,那李家就算再家大业大,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丹桂顿时瞪大了眼,眼圈都红了,“娘!我才不嫁……”